的人都要在這屋裡吃苦頭的嗎?
“不,”我想開口說。但聲音卻變成:“是。”
那女人哈哈大笑,蹲下來對著我。“那麼,小姐,‘麥麗薩,’他們是這樣叫你的——你的父母不知道你此刻在什麼地方吧,是不是?”
“我不知道。”
“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
“你的事他們一點兒都不知道嗎?——你做什麼,你想什麼都不知道?你和‘瑪利?盧’。”
“不知道。”
她笑著打量了我很久。滿面笑容,友好的笑容。
“你是個勇氣十足的小姑娘,是不是,你有自己的主張,是不是,你和你那個漂亮的姐妹。依我看你的屁股一定有好多次是熱辣辣的,”那女人說著齜牙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煙燻的黃牙,“……你這條稚嫩的小蠢驢。”
我咯咯地笑起來。膀胱漲了。
“把那東西給我,小姐,”那女人說。她從我的手裡拿過柳條——我忘了手裡還拿著它。“我現在要施行懲罰了:把褲子脫下來。把褲衩脫下來。躺到那張床墊上去。快點。”現在她的話說得十分急促,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樣子。“快,麥麗薩!還有褲衩!還是想讓我幫你扯下來?”
她很不耐煩地用柳條敲著左手掌心,嘴裡唾沫橫飛地責罵。又是責罵又是挖苦。她的皮一片一片地發亮,在臉上大塊的硬骨頭上繃得緊緊的。她眼睛本來就小,此刻皺得更小,黑森森,陰溼溼。她的塊頭太大,所以蹲俯在我的上方得小心調整姿勢,才能保持平衡不至於跌倒。我聽見她粗重急迫的鼻息猶如從四面八方向我刮來的風。
我照她說的做了。並非我做,但卻做了。別打得太痛,我趴在床墊上喃喃地說。我伸出雙手,把指甲摳進地板。木頭的碎片刺痛了我的面板。別,別打得太痛噢求你但那女人根本不理會此時她溼熱的鼻息越來越大聲地板在她的重壓下吱呀吱呀地響。“聽著,小姐,聽著,‘麥麗薩,’他們是這樣叫你的——這是我倆的秘密對吧——”
完事後她抹了抹嘴說今天她放過我如果我不告訴任何人的話如果明天我把我漂亮的小姐妹送來給她的話。
我的膀胱畢竟還是失禁了,第一鞭還沒落到屁股上,尿就無可奈何地一陣陣唰啦啦湧出來,我嗚嗚地哭。過後那女人還罵我說尿成這樣簡直是個可憐的奶娃娃。但聽起來也有點兒後悔,她往旁邊閃開,給我讓出一條頗寬的道,讓我透過。滾開!滾回家去!可別忘了!
我連忙跑出房間聽見她在我身後哈哈大笑我奔下樓跑呀跑呀彷彿整個人都失去了重量兩隻腳也看不清了彷彿空氣是水我在水裡遊我跑出宅院奔過玉米地在玉米地裡哭泣玉米杆拍打著我的臉滾開!滾回家去!可別忘了!
我把去敏屯宅院的事告訴瑪利?盧,說我在那裡有事,是個秘密。起初她不相信,還嘲笑著說:“是鬼?是漢斯?”我說我不能告訴她。不能告訴什麼?她問。不能,我說。為什麼?她問。
“因為我許諾了不說。”
“許諾誰?”她問。她睜大藍眼睛像要給我催眠似的看著我,“你是個撒謊的討厭鬼。”
鬼魂出沒(6)
後來她又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秘密和漢斯有沒有關係?他是不是還愛她?是不是想她想得發瘋?我說和漢斯無關與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扁扁嘴表明我對漢斯的看法。
“那麼是誰——?”瑪利?盧問。
“我說過是個秘密。”
“噢,狗屁——什麼樣的秘密?”
“就是秘密。”
“真的是秘密?”
我轉臉避開瑪利?盧,渾身顫抖起來。我的嘴巴老是歪扭著發出令人難受的怪笑。“是的。真的是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