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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個結實的大馬趴。尖利的笑聲從頭頂傳來,滿是幸災樂禍的嘲弄。

唐五娘,她是故意的。

雲娘咬著牙甩開那假意攙扶她起身的手。

“呦,看我不識相了不是,雲娘大琴師那麼高貴的人,哪會讓我這種粗人沾著手啊。”唐五娘笑嘻嘻地退開了幾步。

她高興,她開心,她的死對頭之一終於有了這被冷落的一天。

不過是個彈琴的老妓女,平常裝什麼清高,除了柳荷衣和風落塵,別人都不放在眼裡。哼,老孃開的院子紅遍京城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呢。平時不把老孃當回事,現在得罪了花魁,滿院子的人,看誰還理你!

只當沒聽見那刺耳的笑聲,雲娘低著頭起身,卻不想這一下摔得不輕,身子一晃,竟又坐到了地上。

一隻手伸過來拉她,雲娘只是使勁掙脫。

“雲娘你本事大了啊,老孃也碰不得你了?”大辣辣的聲音,正是“醉花叢”當家的老闆娘,風落塵到了。

雲娘還沒反應,唐五娘已經一退兩三丈:“姨娘啊,我去看大門外邊的地掃乾淨沒有。”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風姨娘伸手出來:“起來吧。”雲娘揉著疼痛的膝蓋,看看風姨娘的手,猶豫了片刻,才藉著勁站起身來:“姨娘,有勞你了。”自從九月初十被支使著滿京城跑著買東西,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她雲娘是惹了“醉花叢”最大的臺柱子、花魁柳荷衣不高興。妓院從來都是最勢利的地方,跟紅頂白,落井下石,在所難免。尤其她雲娘也一度是柳荷衣最信任倚重的樂師,可說相當得意,一朝失意,更叫人笑話。

“醉花叢”相對而言還是好的,這些天不過是和她說話的人少了些,偶爾飯菜冷了些而已,如唐五娘這般誇張過分到使絆子的倒還是絕無僅有的頭一遭。

風姨娘看看她狼狽的樣子,嘆口氣道:“雲娘,荷衣臨出門時,要我替她跟你賠個不是,是她病著心情不好,倒讓你受委屈了。” “姨娘,荷衣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荷衣——荷衣才是真的委屈。”雲娘低聲說道,“是我不該多嘴的,只是——可是——但是——那不是能得罪的人哪!”便是一向潑辣跋扈不肯讓人的風落塵,對此也是無語。

“姨娘,勸勸荷衣吧,你的話,她總是要聽的。”風姨娘翻了個白眼給她,苦笑著說道:“我勸她?她還勸我來著。” “勸你?” “是啊,她勸我別擔心那麼多,事情出了就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也只是——那人的一時新鮮,過幾天也就扔開了。” “過幾天——就扔開了?姨娘也是這麼想的?”數日前,在那陌生但尊貴豪華的地方為柳荷衣伴奏伴舞時,她曾經偷窺過居於明王爺上首的男人。

那一雙追逐著柳荷衣舞動身姿的,火熱得足以燒掉一切的眼。

幾天,要幾天才能熄滅那麼灼人的火焰?

風姨娘又是一聲嘆息。

老實說,張牙舞爪才是風落塵的一貫面貌,這麼一聲聲的嘆息,真的跟她不大相配。

“不扔開,難道還會有什麼天長日久不成?荷衣,荷衣她畢竟跟咱們一樣,只是個妓女罷了。”

柳荷衣從來沒有如這一刻般,衷心感激阿瑣那曾經讓她頭痛欲裂的超級嗓門——突然的變故讓她震驚到失語,而無驚也常常會乍的阿瑣則本能地發出了她震驚的叫聲。

“啊——”那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驚聲尖叫,便是百靈庇佑的九五至尊,一時之間也被驚得失了魂,落了魄。

扣住那細弱腰肢的手臂略微一鬆,久經考驗、基本上已經不為那叫聲所動的柳荷衣藉機扭身,掙脫那雙手臂的束縛,退到了阿瑣身側。

“色狼啊——”無意義的“啊”聲過後,阿瑣的尖叫聲正發展出實質的內容。

“阿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