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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後來在瀋陽音樂學院作曲系混過兩年,格日勒知道了後十分高興,拉著我要拜師。我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從簡入繁,開始比較系統正規教她樂理知識和作曲理論。同時格日勒將她幾年來創作的歌拿出來讓我整理修改。

轉眼之間半個月過去了,格日勒一直刻苦而勤奮的學習練琴,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越來越消沉,一雙大眼睛裡常常流露出一絲無奈和迷芒。

我十分了解她此時的心情,初來北京時的雄心壯志經過無數次的碰壁之後已經完全煙消雲散,加之對家的思念和艱苦的生活,想不喪失信心都難。但這一步卻是必須經歷的,不然哪會有完整的生活體驗?要知道有很多經典歌曲都是創作者在這段人生的灰暗時期創作出來的。

我知道格日勒一直在託別人介紹歌廳,想盡快的擺脫現在吃閒飯的困境,象她這樣好強的女人是不會長久的寄人籬下的。但在這歌手氾濫的年代,沒有背景沒有有能力的朋友,想找個掙錢的活幾乎是不現實的。

我早已經忘了要回家的想法,如今要養活兩張嘴,我不得不施展渾身解術去掙錢。我拼命的寫歌,加班加點的泡在錄音棚裡給做專輯的歌手們伴奏……格日勒想必早把這些看在眼裡,因為我發現她已經不敢和我對視了,偶爾捕捉到她的眼神,我發現那裡面盡是——自卑。

和老浪從古哥的錄音棚出來,我不由嘆了口氣,老浪奇怪的看看我:“嘆什麼氣啊?”“哎……現在的錢是越來越不好掙了……”老浪嘿嘿笑:“我說金子,你什麼時候也他媽開始計較這些了?算了,不跟你扯蛋了,哥們兒去樹村(注二)看看,聽說舌頭他們又要組隊兒了,你去不?”

我提著剛買來的兩斤醬牛肉走進院子,剛進大門就聽到格日勒在唱一首我沒聽過的歌,歌是個小調,仔細的聽來有著厚重的蒙古民歌痕跡。“……遼闊的草原和那白髮蒼蒼的牧羊人,憧憬著遠方的希望,流浪的雄鷹孤獨在天邊飛翔,草原何處是我的故鄉……”

歌中的悲涼讓我的心中也有些發酸,我推開門向她看去,發現她眼中閃爍的淚花。見到我,格日勒並沒有向以往那樣笑臉相迎,她的目光有些呆滯:“金子,我~想回家……”

我忽然發起狠來,衝上去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回家?那你的夢呢?理想呢?你他媽天天玩命練琴為的是什麼?就這麼放棄了?好,你滾!和你這種連點挫折都受不了的丫頭片子我沒什麼好說的,滾!!!”

我悶頭悶腦的坐在床上,腦袋裡完全成了一團漿糊。耳邊一陣瑣碎聲傳來,過了一會,格日勒叫我:“金子,來吃飯吧。”

看看格日勒臉上的手印,我不由有些難過:“對不起,剛才我糊塗了。”格日勒笑笑:“是我對不住你……謝謝你金子。”我伸出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格日勒,你能成功的。我相信你。”

也許我那一巴掌真的打醒了她,此刻格日勒眼中已經看不到以往的陰霾,她把手蓋到我的手背上,在她臉上輕輕撫動:“是,我一定會的,我相信你……來,多吃點牛肉,最近你瘦了很多……”

我不由想起口袋裡的錢,忙抽出一百來遞給她:“明天要交租了,這個你先拿著,買點必需品……我不方便買。”格日勒伸手接過,眼圈卻又紅了起來。

飯後格日勒開始練琴,我則蹲到院子裡面抽菸:自從她來了之後我便不在房間裡抽菸了,怕影響她的嗓子。由於家裡沒有大米了,所以我晚飯沒吃飽,抽過了煙我到衚衕口的小賣店裡買了袋泡麵回來,蹲在院子裡一邊看著星星邊就著涼水嚼著。

還沒有吃完,我發現脖子裡滴進了一滴雨水,我咒罵著摸摸脖子:“操,剛才還他媽好好的,轉眼就下,下你媽個逼啊下~~~”抬頭一看,哪裡是什麼雨水,原來是格日勒站在我身後。我跳了起來:“你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