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聲,坐了起來把頭倚在枕頭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你昏了兩天啦。”白雯說。
“哦,是嘛。”張禾答應著,心裡在盤算著怎麼把那句話說出來,他需要壯壯膽。
“嗯……腦板囊剛剛會店累去啦(老闆娘剛剛回店裡去了)。”
“哦。”他漫不經心地說,身體裡的勇氣正慢慢向嘴邊奔湧翻騰。
“一僧梭你多路幾聽院就好啦(醫生說你多住幾天院就好了)。”
“哦。”他整張臉發燙發紅,幾乎都要把纏在頭上的繃帶給燒著了,他眼看就要脫口而出了。
“嗯……我傲皺啦,我不擔啦(我要走了,我不幹了)。”
“你說什麼?”張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便認定是自己曲解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我傲皺啦,我不擔啦。”她又重複了一遍,可也於事無補,既然他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永遠都不會相信。
“我傲皺啦,我不擔啦。”她重複了第三遍。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張禾不耐煩地說,終於親口承認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為什麼要走?去哪啊?”他慌張地問道。
“我熬去島我的咧妹(我要去找我的姐妹)。”
“什麼?”他沒有聽明白。
“我熬去島我的咧妹,咧……妹……”白雯像教小孩子認字一樣重複著“姐妹”這個詞,樣子十分滑稽。
“這……你從沒和我提起過啊!非要這時候去找嗎?”張禾顯然不會輕易被這個理由所信服,眼下他真的是六神無主,剛才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白雯重重地點了點頭,神情相當堅決,似乎在表明這是她非做不可的事。事實上這確實是她必須去做的,尤其是當她重溫了一遍那段恐怖的夢魘之後她更要去尋找華瑤,說不定她現在也正遊蕩在城市裡四處尋找她的蹤影,她不能放棄她。在事態還沒有發展到更嚴重的地步前她絕不能放棄她。
“不行!你不能走!”張禾見她是真心想走便更慌神了,他掙扎著要坐直,卻怎麼也坐不起來,白雯見狀立馬扶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連坐都坐不直,你就更不能走了,你留下來,以後我陪你一起去找你的姐妹!”他說得有點快,可白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看樣子心意已決。
“嫁給我!嫁給我!”說時遲那時快,張禾決定快刀斬亂麻,他什麼也顧不得了,只要能把她留住要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
“哈……”白雯的眼睛睜得溜圓,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驚歎,不敢相信剛才讀到的唇語。
“嫁給我!我要娶你!嫁給我吧!我會陪你去找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我……我愛你!”張禾原本在胸中醞釀出的甜言蜜語眼下都一去不復返了,它們已經被驚訝和恐慌衝入冰涼的心底,結成永遠都化不開的冰凌。
“呃……啊……”白雯頓時變得不知所措,左顧右盼希望能找到個什麼人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好好解釋清楚,她壓根就沒想到張禾會來這麼一手,這太絕了,頓時就把主動權搶了過去,白雯被嚇壞了。
“我說真的,我想了好長時間,我要和你結婚,我們……我們一塊把飯店辦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好好過日子,嗯……還有我的小說,等我寫完了我就找一家出版社投稿,我們……我們會很幸福的!”張禾眼見主動權被自己搶了過來便立即把握住這個機會,先許下幾個甜蜜的承諾,也就是俗稱的糖衣炮彈,不管能不能實現都無所謂了,人嘛,就是要有希望。
“你偶襖婆(你有老婆)!”白雯高聲喊著,心裡責怪著張禾這突如其來的兇猛攻勢。
“我要和她離婚了,我老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