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她離婚了,等我出院了我就先去和她辦離婚手續,你放心吧,沒什麼問題的!”張禾眨巴著溼潤的眼睛承諾道,一廂情願地認為她會對這個答覆感到滿意。
“別梭啦!你雷不雷婚跟我無端(別說了!你離不離婚跟我無關)!”白雯閉上眼睛大聲喊道,心裡氣惱極了。
“你別這樣!我……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不太瞭解你,可你瞭解我啊!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你知道我的抱負,你……你知道我的心事,只要你開啟戒備讓我去了解你,我們就……”張禾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白雯已經站了起來,轉身想走。他急了,便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雖然他現在沒什麼力氣,卻把她拽得死死的。
白雯的胸口正劇烈地起伏,身體微微顫抖,臉色煞白,情緒儼然走向失控邊緣。她不想當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即便她知道自始至終自己都處於被動狀態,任人擺佈,可她能怎麼辦呢?她愛這個躺在她身旁拉住她的男人嗎?不!不愛!她一遍又一遍再心裡重複著這個答案,她告訴自己,她不愛他!他不想愛、不敢愛、不願愛!愛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感情,多少人都死在這份感情上,她可不想成為那種人,尤其是在背井離鄉的情況下更是不想,也不敢,更不情願!她真恨張禾,恨他把自己推向眼前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下,她被困住了。
“告訴我你願意!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願意!”張禾決定力挽狂瀾,他拽著白雯讓她轉過身來,然後對著她大吼道。
你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不知道我失去過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白雯在心中咆哮著,沒有人能明白她的感受,她也沒打算讓任何人明白,這輩子都沒打算過。
“白雯!白雯!你回答我!跟我說你願意!我知道你願意!我們倆開開飯館,嗯……生孩子,你想幹什麼都行,我給你買助聽器,給你找大夫,讓你恢復聽覺!”張禾暢想著美妙的未來,許下美好的承諾,只願自己手中緊緊握住的女人能嫁給他。他眼角的皺紋一根根深嵌在面板裡,此刻卻滄桑不再,倒像是返老還童一般,外表的青春不復,內裡卻愈加火熱,昇華!
助聽器……助聽器……助聽器……助聽器……助聽器……
這三個字像是許久不見的病毒又一次滲透進尚未癒合的傷口中,直搗白雯的心臟,讓她頃刻間苦不堪言。她撕心裂肺地哭號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響,這又能怪誰呢?誰都怪不得,這都是命!
白雯一把甩開張禾的手,轉身便往門口走去。張禾急了,拼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和力量,他只知道他要抓住眼前的機會,掌握一生幸福的機會。他拔掉礙事的針頭,衝上前從背後摟住了白雯,並一口接一口在她的臉上、脖子上、肩膀上狂吻,把他濃烈到讓人暈眩的愛意表達出來,無論白雯是否接受,他都要向她宣告:他愛她!無可救藥地愛她!
白雯表情痛苦,拼命掙扎著。她差一點就淪陷了,就差那麼一丁點,她幾乎馬上就要用相同的方式來回應張禾的愛意了,可她想起了母親,想起了母親悲慘的遭遇,便怎麼也不能忍受他的行為了,她接受不了這種愛情,她不想接受、不敢接受、不願接受!她不想和母親落得同一個下場,那太慘了,太慘了!
她怒吼一聲,掙脫張禾的束縛,轉過身把他一把推開,便風一般地衝出病房,順著走廊朝醫院大門奔去。
張禾頓時只覺得天灰地暗,兩腿一軟便癱倒在地。他全身的力氣都用在剛才的###裡去了,他是個病人,一個傷痕累累的病人。他的臉色變得像紙一樣白,嘴唇抽動著,身體軟綿綿地橫在地上,眼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