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遍經文以後,我會去找你們的”蘭花如是回答。
經歷了生死危難,與親人的生離死別後的蘭花,已經不再是那個活潑無邪,滿腦子都是惡作劇的蘭花了,現在的蘭花堅強而執著,眼神裡少了許多純真,卻多了些只有經歷了刻骨銘心的痛後才會有的淡漠。
給蘭花留下了聯絡方式,無奈的我和唐心、才子坐上了返回喬巴山市的車,在經過“神的眼睛”的時候,我們驚駭地發現,原本碧波盪漾的巨大湖泊,如今竟再沒有一滴水,露出了乾涸的湖底,還有幾輛汽車的殘骸。
想起巴特兒在臨死前對我說的“當水淹過石柱,神的眼睛將閉上,而這裡將消失。”原來神的眼睛將閉上,竟然是這個意思。
如此看來,源源不斷地湧入皇陵中的水就應該是這“神的眼睛”中的湖水了。
經過委婉地問詢後,我們才知道,從“神的眼睛”到“步輦谷”的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多公里,這麼說“神的眼睛”會吸食從岸邊經過的車輛,想必也是因為那股能夠讓整座巨大的宮殿懸浮在半空的神奇吸引力吧。
回去的路途十分平靜,唐心重病初愈,精神還很委靡,才子則不知道為什麼也變得沉默寡言,我每次詢問,才子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讓我信服的原因,而我尚沒有從巴特兒的死中完全脫離,也就懶得再去追問他了。
如果,巴特兒不死,我和他一定會成為像才子一樣的好兄弟,我堅信這一點,即便巴特兒已經不在了,但是我心裡仍舊視他為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讓我內疚的朋友。
第二天中午,我們就到了新巴爾虎右旗阿拉哈沙特口岸,這也是我們所被允許在蒙古停留的最後一天了,在喬巴山的時候唐心就與王處長取得了聯絡,通知了他我們返回的時間,所以當我們透過口岸後,便看到了笑面盈盈的王處長正站在那裡等著我們。
“林博士和力木哈日樂呢?”王處長看到只有我們三個人,而且去時的車也沒有開回來,不禁一愣,略略寒暄慰問後便問道。
“唉,我們遇到了山崩,林博士和館長,他們!他們都………”唐心的表情異常難過地說道,話沒有說完便伸手捂住了臉輕聲抽泣起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王處長那張總給我處變不驚,永遠微笑的臉也不禁大大變色。
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現在該我上場了,我表情悲痛地先為唐心撫了撫背,然後拉住了王處長那條基本快趕上我腿粗的手臂“我們這次去肯特山考察,中途遇到了暴雨,結果引起了泥石流滑坡,車子被壓在了洪流下,要不是我們行動迅速,只怕我們三個也回不來了!”說到這裡,我話音微微一頓,緩緩地搖了搖頭“等我們找到了人去救林博士和館長的時候,那車子上面已經堆得山一樣高了!”
聽到我們死裡逃生,王處長立刻滿面關切地慰問起來,不過,說實話我對這種八面玲瓏、圓滑世故的人精實在好感欠奉,人的脾氣秉性與環境的關係實在太大了,我從小與正直嚴肅的祖父相處,長大後又部隊中的戰友各個都是淳樸直率,只覺得與王處長相處實在是件很費神的苦差事。
其實對王處長而言,他所得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全力以赴地配合唐心,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也是保證唐心的安全,見到唐心安全歸來,他已經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加上我們表演得十分逼真,王處長立刻信以為真。
或許,他也根本沒有想懷疑。
“可惜了兩位好同志啊!我回去一定要為力木哈日樂同志申請烈士和表彰!”王處長悲嘆一聲表態道,我暗地裡發出一聲冷笑,暗道什麼狗屁好同志,就力木哈日樂那樣的也配得起烈士這個稱呼?!
不過我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幾天的心情總是有些陰霾,始終也打不起精神,一顆心早就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