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來教我。我記得師傅曾說過前朝有個皇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換在民間人們定尊稱他一聲‘才子’,可坐在金鑾殿裡就只能算是一個昏君。大人你猜,這個故事讓十一明白了什麼道理?”
“人貴自知。”十一鄭重道,“那個皇帝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選錯了位置,十一雖蠢笨,可也不會舍才子而當昏君啊。”
有些意外,季君則不甘誘問。“殿下真的想清楚了麼,不是一時起意?”
他哈哈一笑。“什麼殿下殿下的,我聽著彆扭,大人要不嫌棄就叫我十一吧。至於走哪條路這件事,我早和小師弟商量過,絕不是一時興起。”他顯然沉浸自己的男子氣概中,完全沒見季君則氣得臉色泛青。
“十一。”
難得他表現得這麼好,六哥要誇他了麼?誇他吧,誇他吧,小狗的耳朵豎起。
“茶冷了。”傅鹹眼也不抬。
“六哥……”耳朵蔫蔫耷下。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真醜。”
好毒啊,七哥,他心痛了,真的心痛了。以大壓小,老么做事,師弟你什麼時候回來,他不要再做替罪老么了!
看他沮喪離開,容冶躲在扇後暗笑,做得好。但一想到某人,笑容便垮了下來。容冶重扣扇骨,睨向身側:“該聽的都聽了,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季君則面色不豫,起身便走。
“大人可否想過,對大人來說那個襁褓中的嬰兒上上之選呢。”
跨過門欄的腳滯住,季君則回過頭。堂中傅鹹溫笑而立,身後那幅《市井百戲圖》如流動一般,讓季君則不禁目眩。
“連矢志相同的聖德帝都會變,又遑論心性未定的少年。既然如此,不如選一張‘白紙’盡情書畫。大人不想試試麼,教匯出一個合心合意的大魏天龍。”
“他不會再打十一的主意了吧。”望著季君則遠去的身影,容冶問道。
傅鹹微微頷首,那人顯然是動了心,不然也不會那般失態。將這些拋在腦後,他看向容冶:“玉管家來信了麼?”
早在上官意離京時,他就拜託了隨行的玉羅,一有老么的訊息就給他們捎信。今日他見老七回來得急,就知有訊息了。
容冶從胸口抽出那封信,俊美的臉皮隱隱抽著。“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見他氣得咬牙齒切齒,傅鹹便知沒事。心中大石穩穩放下,他展開信紙凝神一瞧,一瞧,再一瞧,溫煦的表情崩盤了——
“胡鬧!”
第二十三章 呼倫大會
負責接待的官員換人了,看著正和上官意假笑寒暄的瘦矮身影,餘秭歸微訝。
“聽說那個灰眼色鬼死了。”
死了?她看向不知從哪裡搞來訊息的從鸞。
“昨夜暴斃,是在妓……嗯,就是那種地方被人一下斷了脖子。”
“政治仇殺?”
聽衛濯風這般猜測,餘秭歸也覺有理。畢竟這裡彙集了北狄的各方勢力,官為權生又為權死,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從鸞剛想附和,卻瞟見青梅竹馬嘆氣的表情,小道訊息之王的雞血沸騰了,她一把抓住躲避的某人。“難道是你?”
同行都是耳聰目明的高手,從鸞話沒落地,就見數道目光銳利刺來。看得蕭匡一陣心虛,他硬著頭皮瞪從鸞一眼:“你別造謠生事!”
“阿匡你眨眼了哦,每次說謊你都這樣。”從鸞嘿嘿靠近,“快說那個灰眼色鬼究竟怎麼了?昨天我就看你瞧他不順眼,是不是,嗯?”她神秘兮兮地比出個姿勢。
“我哪有!”蕭匡大呼冤枉,“雖然我看他不爽,但輪不著我去下手吧!”
“不是你,那是誰?”
“是……”蕭匡看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