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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那名中年人死也不肯招供是受何人指使,大夥也不難為他,直接捆了送縣衙,反正十八里堡的仇家就那麼多,不是尉遲家就是蘭州李家派人乾的。

元封是在五日後聽到這個訊息的,他身在蘭州對於局勢的判斷更加準確一些,這件事絕對是尉遲家做的,想以此扳回一局而已,但江湖紛爭涉及家人乃是大忌,尉遲家這麼做很不厚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對方不擇手段了,那也沒必要給他們留情面。

原本扣押在十八里堡的一千五百擔磚茶還想等尉遲家服軟之後還給他們的,現在看也用不著再等了,直接讓他們趕著駱駝往西寧,現在西寧已經被羌人打下來了,這些磚茶正好能抵上一批羌馬的帳。

尉遲家的貨暫時是別想流動了,別管是合法的還是不合法的,一律查扣,沒辦法,誰讓他們得罪了範道臺的結拜兄弟呢,巡商道就專管這一行,任憑你尉遲家能量再大,人脈再廣,也擱不住人家現管啊,現在的局勢還不明朗,那個官員也不敢為了尉遲家去開罪這位新任的道臺老爺,坊間可有傳言,範道臺在朝裡有人,關係硬著呢。

這下尉遲家可有點吃不住勁了,別看他們家大業大,但是攤子也大,人手分佈在幾千裡的交通線上,各個城市都有鋪面,要想集中起一支大規模的武裝力量還真不容易,另外商家講究的是流轉度,這商路被十八里堡人一截停,資金週轉大受影響啊,磚茶和馬匹的生意是尉遲家賴以生存的大專案,這兩項一停就揭不開鍋了,另外那些香料瓷器皮毛玉器的生意也跟著遭殃,西域的貨物運不進來,關中的貨物運不出去,這不活生生憋死人麼。

巡撫衙門保持了冷靜的中立態度,不參與兩家之間的鬥爭,一方面是因為戶部周大人的關係,另一方面元封也使了不少銀子,當官的見錢眼開,胸中哪有義氣可言,氣得尉遲炯連摔了好幾個珍貴的花瓶。

家主得知尉遲炯擅自行動惹起對方激烈反應,大為惱怒,親自寫信斥責他,告誡說對方來勢兇猛,只能避其鋒芒,尉遲家能興旺百年之久,靠得不是好勇鬥狠而是一個忍字。

能忍才是真英雄,昔日韓信甘願受**之辱靠得就是堅韌的意志,尉遲家雖然不是漢人,但對漢文化了解的很透徹,凡事太過出位反而不好,象元封這樣囂張跋扈的年輕人,歷史上出現過好多,但都是如同流星一般燦爛而短暫,不是因為太過囂張而被仇家弄死就是展太快被官府幹掉,元封想必也逃不出這個結局。

命令蘭州方面隱忍,是主動示弱讓對方放鬆警惕,元封這小子來勢太過兇猛,如果一味的隱忍下去恐怕沒等這顆流星隕滅,尉遲家就先垮了,所以尉遲光準備了另外一招。

長安,城南某裡坊,胡琴嗩吶演奏著充滿異域風情的樂曲,面板白皙,高鼻凹眼的西域**暴露著細細的腰肢,穿著肥大的燈籠褲在客人們面前翩翩起舞,面紗後面的藍色黃色眸子勾人心魄。

碧綠的馬奶提子,金黃的烤全羊,夜光杯裡血紅的葡萄酒,還有美豔的舞姬和身著各色民族服裝的客人們,都顯示出這裡是長安城裡以西域特色著稱的花街柳巷。

幾個錦衣漢子走了進來,並不理會小廝的招呼,徑直找到老闆問話,雙方用波斯語說了幾句,然後老闆雙手一攤搖了搖頭,漢子們便轉身離去,繼續去另外一家酒肆尋找。

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或許是誰家的家丁在尋找自家宿醉不歸的老爺,或許是朝廷的密探在緝捕什麼要犯,又或者是刀客在尋找仇家,總之這種事情太平常了,長安城裡就數這地方最亂,魚龍混雜,藏龍臥虎,什麼人都有可能躲在這裡。

只有臺上正在跳舞的一名波斯舞娘看到了老闆說話時的嘴型,等到一曲結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