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溫暖的,是他的唇,與我相抵並以他一貫的強硬迫我張開唇時,我完全迷惘了,第一意識便是想推開,可他的胸膛同樣如鐵板一般,根本推拒不開。
我不喜歡與他親吻,那總會讓我想起唯一與我擁吻過的阿頊。哪怕這人的技巧和手段比阿頊高超百倍千倍,我都不願意用這種骯髒去玷汙最初的純潔記憶。
而他以往似乎也不在意,頂多淺吻而已,想蹂躪佔有的,只是我的身體。卻不知,現在又在發什麼瘋?
好久,他終於放開了我,而我因為退縮和躲閃已經憋得滿臉通紅。
他用手指輕輕勾一勾我的臉龐,又笑了一笑,眼底是大海般的浩瀚和光彩:“去吧,回到鄴都後多吃點,養胖些,長高些,朕不為難你。”
渾渾沌沌告退走出,已見到迴避在門外的管密正在衝我笑,連皺紋都在夕陽餘輝下顯得格外柔和。
我窘迫地走過去,低聲道:“皇上並沒說找我什麼事。”
管密笑道:“能有什麼事?老奴趁空兒告訴了皇上,說您惦記著他呢!皇上便留了心,特地又叫你來見了一面。——呆會便起營連夜離去了,怕真要有些時日見不著了。老奴也要跟在皇上身邊一起走,公主,你自己保重吧!”
我傻眼。
就為我打聽了一下拓跋軻的行蹤,就是惦記他了?我還惦記著啥時取他的人頭呢!
這話自然說不得,還得紅著臉謝了管密,道了珍重,才好離開。
拓跋軻離去,終究讓我輕鬆多了。這人太過強悍,在他跟前戴著面具說話,那種巨大的壓迫感的確迫得我有點透不過氣來。
這日晚間,府衙果然一下子少了很多人,想來外面的駐兵應該也已盡數拔營而去。難得魏軍紀律嚴明,魏帝和主力軍隊雖已離去,府中乃至整個廣陵,佈防依舊嚴謹有序,不見絲毫混亂。
第二天辰時,我和將士們的隨行女眷便被送上車,連同擄來的金銀財物,連同一些漂亮的齊國女子,一齊往北魏都城進發。留心觀察護送的魏軍,由一位姓侯的魏將率領,不過數百騎兵,千餘步兵,此去一路向北,兩三日後便是魏國盤踞已久的中原地區,料想蕭寶溶絕對不會選擇到魏國腹地再動手,多半一兩日內就會動手。
履薄冰,敢辭朱顏瘦(七)
藉口行走方便,雖然大部分時間我均在車廂之中,我還是在長袍下穿了便於行走的縛褲,俱是暗紋鏤花的黛青色,若在黑夜中行動,絕不起眼。
輕羅、連翹都笑我小題大做,恰好連著兩次遇到損毀了的路橋,車中女眷都被請下來步行,拖曳著的長裾掃在坑窪的路面,狼狽可想而知,反顯得我有先見之明瞭。
她們讚我乖覺之時,我留心看其餘車輛,大多五六人擠於一輛之中,十分逼仄,車輛只尋常;那些被俘的漂亮齊女更是連衣衫都破碎不堪,獨我這輛飾鈿紋花,珠纓翠絡,遠比旁人的精緻華美。我從小見慣了錦繡榮華,本未覺這車怎的特別了,此時一相比較,才覺得這車已是眾多車騎中的翹楚了。
這樣的特殊待遇,到底是管密的安排,還是拓跋軻的授意?
我一時迷茫。
難道拓跋軻當真還打算把我長長久久留在身邊,當個聽話的妃嬪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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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大隊人馬住入一處人煙頗盛的小鎮,鎮上最大的一處宅第被魏軍臨時徵下,作為女眷暫住之處,其餘人馬則紮下營來,零散於附近保護。
我不懂什麼兵法攻守之道,但大致看去,兵馬簇擁於民居附近,總有巷道空隙可循,如果蕭寶溶趁機來襲,利用民居作為隱匿之處,應該有很大機會成功救走我。因此這一夜我幾乎不敢闔眼,唯恐錯過了蕭寶溶的放火訊號。
輕羅等二人就睡在我床下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