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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出自己所在的位置,正處於圖中所繪那個迷宮墓殿的上方。

至於如何下去……睡意漫漫襲來,唐糖知道不該在苦寒冰室裡入睡,她強擰一把手臂,手執蠟燭,蹲身去尋可能埋於地下的墓殿機關。

燭火映照下,唐糖發現地下的冰面也並不平整,整間墓廳的地板,竟是由無數枚緊密鑲嵌的大小冰齒輪扣咬而成。

這樣的構建確然精妙,不過唐糖小時就曾在古書之中讀到過,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於是她循著它們之間相合相依的路徑,去尋找冰輪之間傳送和制約的關係。

然而尋了數丈之遠,她卻發現制動全域性的那枚主輪,根本就藏於主廳翻板之下的刀鋒叢中!

那一小片刀鋒被她鋸落之後,順帶亦撲簌落了好幾塊碎骨碎肉,縱是它們凍成了冰,那股血腥之氣依舊撲鼻而來。

唐糖別開眼睛,掩鼻去撥那個冰齒輪。

怎奈力道根本不夠,冰輪只微動了動,腳下格局未曾稍改,掛於旁側刀鋒上那些雜碎卻繼而撲簌落了幾件下來。

唐糖只得以雙手去轉那隻主輪,不料左手剛探去一撈,竟撈到了一隻凍了冰的耳朵。

因為噁心到了無以復加,她乾脆發了狠勁,奮全身之力而上,那隻主輪終於緩緩而動,腳下相咬合的所有冰齒輪亦隨即聯動起來。

唐糖的小臂被鋸鈍了的刀片磨得血肉模糊,陰冷的空氣裡,混雜著各種腥味。

一丈遠的冰面上,慢慢洞開了一處豁口。

她生怕地面另有暗器,貼著冰面匍匐而去,然而方行了半丈之遠,那個豁口卻悄悄合攏了,最後以致於消失不見。轉頭再看那枚冰輪,也已然還原到了最初的樣子。

唐糖回頭又去轉那冰輪,怎奈回回都不及返身,眼睜睜望著那個豁口再次合攏。

就這樣耗了總有幾十回合,最快的那一回,唐糖以一隻扳手卡住主輪,須臾間她的衣袖都已然觸及了那個豁口的邊緣,卻因扳手為起冰輪碾落,最後一次眼望它消失。

唐糖算算時辰,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該硬著頭皮隻身下來,哪怕問齊王要一個小卒當幫手,這會兒也不至為一件那麼無稽的事情在這兒奮戰。

她本想著此來無歸,很不願拉個無辜的人作墊背。

絕望連同睏意一併襲來,此際她一著急,狠掐了一把腰……腰間的工具囊袋噹啷墜地,那枚晉雲鎮鐵匠鋪所得之馬蹄鑰匙……正巧滾落在了冰面上。

主輪之下,尚且零星落著許多散碎之物,唐糖強忍噁心,將那些凍了冰的雜碎一一撥撿開去,在那隻暗緋色的冰手之下,她終於找見了一個馬蹄型的凹槽。

齊王憑什麼肯定此間無人來過?

馬蹄匙乃是晉雲山的鐵匠當日新造,然而將它放入凹槽,卻根本毫釐無差,有如定做。

並且這樣一來,這枚鑰匙恰好鉗制住了主輪的反轉,那個豁口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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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燃起一柱信香,一來用於計算時辰,二來也方便在困極了的時候燙醒自己。

順利下到下層之後,唐糖終於親眼看到了羊皮捲上的真相。

真相在微渺的燭光裡,依然格外震撼。

眼前的墓室竟是數不勝數,而每一間都以懸停的方式逗留片刻,隨後便會再次投入無盡變換之中。唐糖計算了數回,確認每隔三分之一柱信香的樣子,它們便會完成一次變幻。

只是這齊王預備的信香,氣味何以……唐糖已經無法專心投入迷宮的計算,腦袋暈暈乎乎,連眼皮子都粘作一處,信香滾燙的刺痛感早失了效用。

她憑著最後一絲神智,一頭栽入某扇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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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不知時日,朦朧間竟覺得很安心,還以為是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