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有人會給你一把刀,他來了,看清他的樣子。”
田琦伸手一抓,在空氣中握住了一把刀,眼角的余光中出現了一個黑影,這把刀彷彿就是那個黑影遞過來的。丁齊卻沒有看清這個黑影的面目,對方在視線中一閃即逝。田琦上前一刀刺中了劉豐了心臟,抬腳將劉豐戳翻在地,然後跪下身拿刀猛扎,直至血肉模糊。
等田琦站起身後,又用雙腳猛踩,在地上塗抹著血肉殘渣當他若無其事的走開後,已經辨認不出原地有劉豐存在的痕跡了。田琦身上全是血跡還沾滿了肉沫碎塊,但轉瞬間又變得乾乾淨淨。
難以形容丁齊的感受,潛意識狀態下也是有感受的,而且是內心中最真切沒有偽飾的感受。他很清醒,心神沒有散亂,還是保持了高度的專注狀態,經歷這個場景則格外難以忍受。
具有這麼強烈的攻擊性和毀滅性的人格,通常也具有強烈的自我毀滅性傾向,從田琦缺的那顆上門牙就能看出來。丁齊不需要特意去思考這些,也不需要去做複雜的邏輯推導,以他的專業知識自然就清楚。
丁齊低語道:“這個世界讓人痛苦,只有你才是清醒的,他們都該死。”
田琦嗯了一聲,丁齊繼續低語道:“沒必要和這個世界在一起,離開它,你只需要你自己,便徹底解脫了、徹底自由了”
說話間前方出現了一個水潭,水色深碧不見底,丁齊的聲音就像是魔鬼的誘惑:“走進去,從那裡就能走出這個世界,你就不用再痛苦,不必再痛恨自己”
感覺有點恍惚的小程警官突然“醒”了,他並沒有睡著,一直看著診室中發生的事情呢,只是停留在有點回不過神的狀態中,此刻是被丁醫生一巴掌拍醒的。只聽丁齊叫道:“你看著他,我去叫急救。”
只見坐在椅子上的田琦似是癲癇發作,身體抽畜著口吐白沫,雙臂還保持著前舉的姿勢。假如他此刻還能站起來蹦兩下,那活脫脫就是港片中的殭屍了。監控室中的辛主任也抓起了電話,立刻通知急救人員。丁齊剛開啟門,外面就有人衝進來了。
當醫護人員將田琦從椅子上解下來,七手八腳地抬上滑輪床、套上呼吸面罩推向急救室的時候,丁齊最後看了他一眼,而田琦的瞳孔已經完全擴散開了。
丁齊突然覺得身子發軟,伸手扶住了牆壁。他雖沒有出一滴汗,但感覺幾乎筋疲力盡,剛才的場面看似平靜,其實比下了一盤職業圍棋、同時又踢滿了全場的足球賽還要累。
小程警官也來到了走廊上,他還在發懵中,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清楚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此刻也沒人顧得上招呼他。他冷不丁看見了丁齊以手扶牆的背影,竟莫名打了個寒戰,心裡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再也不想和這個人待在一個房間裡,彷彿丁齊比變態的精神病還要可怕。
丁齊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站直身體收回了手臂,又覺得膀胱好漲,去上了個洗手間,這才感覺好放鬆,甚至一陣陣發空。他就這麼直接走出了安康醫院,沒有和誰再打招呼,也沒有再問田琦的情況。
他回到了境湖大學心理健康中心,見到了導師劉豐。劉豐吃了一驚,關切地問道:“你的臉色慘白,狀態怎麼這麼差?我感覺你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丁齊:“我就是來和導師請假的,最近好累,我想休息幾天。”
劉豐:“我准假了,你趕緊回去休息,有什麼事要馬上告訴我,哪裡不舒服就立刻去醫院檢查!今天是週三,你下週一再上班吧。”
趁著大家都在忙亂中,丁齊就這麼從安康醫院離開了,卻留下了一場悍然大波。在診室中接受診斷談話的田琦,卻突發疑似癲癇性症狀,人送到急救室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救了。初步判斷死亡原因,要麼是癲癇發作,要麼是神經麻痺引起的呼吸衰竭,準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