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麒,可是他對他的父親樊子期卻並不陌生,也曾和對方交過手,只是從沒有一次佔上風。
薛成義心中喟嘆,這大炤國力日漸強盛已是不爭的事實,先前他就勸過羅將軍覲見皇上發兵平遠,預料到大炤近兩年內必然要有大動作,可是羅紹聽不進他的話也就罷了,那南蠻帝竟明知大炤要攻來卻只顧自己的調兵回師死守鳳鳴城,只給他們留了五萬兵力駐守平遠。
他早知道南蠻已開始日漸腐朽,諸侯國因連年征戰而怨聲四起,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要見證它的滅亡……
看著樊玉麒身後那彷彿望不到頭的十數萬大軍,想到那個聽不進勸阻被人一激便一意孤行開啟城門迎戰,只會逞匹夫之勇的羅紹,他只覺平遠守城無望,為將多年他已不是第一次體會這種無力迴天之感。
薛成義握著雙鐧的手緊了緊,心中頓時湧出一股無處宣洩的怒火,因羅紹,也因南蠻帝!他心中突生一股悲情,如果南蠻註定要被大炤所滅,那麼還是讓他先一步去了,也好過體驗那生不如死的亡國之痛!
第二回合,薛成義率先發出攻擊,他大吼一聲策馬狂奔,揮舞著雙鐧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絕朝樊玉麒奔去。
彷彿看出了薛成義隱藏在看透生死背後的無奈,樊玉麒雖能體會對方那種悲憤的心境卻不會選擇在此刻同情對方,因為他非常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在未達到自己的這個目標前干擾他的一切都算不得數!
見對方揮著兵刃朝自己殺來,他刷的一聲反手一揮長槍,槍桿貼著手臂外側和背脊,橫向擺開一個迎敵架勢,巋然不動。
在對方氣勢洶洶的揮舞兵刃朝自己襲來時,他眉宇緊蹙,雙眼微眯,眼瞳瞬時微縮至極。
對方的攻擊之勢在此刻的他眼中有如放緩了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在雙鐧揮來的伊始他根據對方出手的角度便料到了兵刃接下來的走勢。
身隨神動,電光火石間他手腕一轉,橫過長槍擋在胸前,耳邊只聽叮噹兩聲脆響,對方一對銅鐧一個砸在了他的槍頭,一個砸在了槍桿上。
錯身而過之後這威勢凜凜的第二回合就這麼被樊玉麒輕鬆化解,而他並沒有給對方更多的準備時間,薛成義背對他錯身馳去,他迴轉馬身疾速追了上去。
斜著並列不足一個馬身之時,他揮舞著火焰槍就是一劈,薛成義沒料到對方不但再次接下了雙鐧甚至策馬趕上從側面殺來,匆忙高舉雙鐧,架住對方力道沉重的一槍。
兵刃相接便覺手上又是一麻,險些崩飛左手的鐧,對方見一擊不中,並騎間緊接著又揮來數槍,或點或刺,攻勢凌厲,槍路刁鑽,更為棘手的是樊玉麒所使的槍法並非是傳統的樊家槍。
在樊家槍的基礎上樊玉麒自創了一套專屬自己的槍法,名為鑽火槍,形同鑽木取火一般在揮槍的同時加上大力的旋轉,也是因此他的槍刃才會那樣奇特,不但刃身如同盤旋蛇身,刃上還有螺旋紋。
鑽火槍法主要以扎、刺、點、撲、纏等進攻招式為主,帶著旋轉的火焰槍一旦刺在敵人身上,那絕不僅僅是鎧甲碎裂,血肉橫飛就能形容的恐怖後果,那是一槍一個血窟窿,就算這鑽火槍沒有刺中敵人而是擊在了對方兵刃上,也鮮少有人能夠接得住,而強行接下的後果就是震裂虎口。
薛成義沒見過這樣霸道的槍法,起初並不知道那非同一般的震顫源自哪裡,以為只是對方力氣大,可是強接了幾槍後便不這麼覺得了,他雙手的虎口均被震裂,鮮血順著手腕直往下流,交手幾次後他隱約知道了這套槍法的強悍之處,兵刃交接時他儘量避開了帶著旋轉的金屬槍頭。
但樊玉麒可不想等他適應了他的槍法再行反撲,他暫停了攻擊及時的勒馬抽身,被凌厲的槍法逼的甚至沒有回擊之力的薛成義一見樊玉麒後撤,頓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