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吃了藥喝了水後稍微好了一些,只見韓萬春一邊燒水泡麵一邊莫名其妙的說:“這孩子,是不是真受啥刺激了……說了一晚上胡話,哎?阿喵是誰?”
之前似乎跟家裡說過已經找到工作了,所以不用再通知奶奶,等到我的腦子沒那麼迷糊了的時候,我便起身跟韓萬春說要去幹活兒。
韓萬春見我感冒,就想讓我休息,但是我卻不能休息,他見我如此執著,便也答應了,畢竟他兜裡也沒什麼錢,於是就帶著我去了一處地下通道里賣藝,我和他隔得老遠,在這裡彈著吉他,心中卻早已飄到了瀋陽。
這一天,只是讓我適應適應,好在以前也幹過這種事情,所以也不算困難,等到晚上的時候,韓萬春收了攤子,樂呵呵的叫我回去吃飯,我搖了搖頭,對他說還有事沒做,讓他先回去了以後,我就去了花圈店。
許久沒見的錢扎紙當時正在門口蹲著,一邊抽菸一邊自言自語,我大概能懂,這小子估計又是在跟鬼扯皮呢,他見我大老遠的走來,便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起身對我說:“嘿,姚子,老長時間沒見,上哪兒‘開荒’去了?”
我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說:“出了趟遠門兒,陳叔在家麼?”
錢扎紙笑著引我去找陳歪脖子,陳歪脖子的脖子還是那麼的歪,他見我找他,有些意外,便對我說:“姚遠,咋了這是,老韓有事讓你來找我?”
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著他說道:“不是春叔有事找你,是瀋陽的一位老道長有話託我帶給你。”
“瀋陽的一位老道長?”那陳歪脖子愣了一下,我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他說:“是的,玄嗔道長,你認識他不?”
那陳歪脖一聽到玄嗔倆字,頓時十分的欣喜,只聽他慌忙拉著我坐下,讓我仔細說來,老爺子之前跟我說過,如果這陳歪脖子要問的話,我就如實說來,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我當下便將我如何去瀋陽,如何遇到玄嗔,如何那雙頭蛇妖現世之事說給了那陳歪脖子聽,錢扎紙在一旁聽的漬漬稱奇,似乎我講的故事很是驚心動魄,那陳歪脖子聽我講這件事也聽的十分驚訝,我對他說完這件事的始末之後,又對他講出了老爺子託我帶給他的話。
他聽完之後,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抹淒涼,但是這抹情緒轉瞬即逝,只見他對我笑嘆道:“我哥看來真的想開了,也省心了,他的脾氣,也真的該改改了,但是一個人一個活法,想要真的什麼都放下,又哪能那麼容易?”
他這句話說的極為感慨,我倒是聽的有些莫名其妙,只見他說完之後,便歪著腦袋低下了頭,似乎在想寫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我說:“真像他說的,只是苦了你們這些小孩兒,你是個好小孩兒,有股子倔脾氣,你放心吧,如果以後有工作的話,我一定會通知你,店裡的東西你要用就拿去用,錢不錢的無所謂,這小子也會幫你的,我特批他可以跟你一起耍。”
錢扎紙嘿嘿一笑,然後對著我做了個鬼臉,我聽著陳歪脖子說完後,心中不免有些驚訝,心想著這玄嗔老爺子的話夠好使的啊,果然被他料中了,這陳歪脖子真的會幫我,於是我慌忙致謝,他擺了擺手,然後叫錢扎紙帶我去吃飯。
出了門後,天已經黑了,我回頭望了望,那陳歪脖子坐在凳子上沉思,兩旁盡是花圈,我有些不明白,於是到了飯店後便對錢扎紙說道:“你老闆看上去好像有點不高興啊。”
錢扎紙瞪著眼睛回頭瞅了瞅,然後對我嘆道:“估計是你剛才的那些話吧,那個老道我雖然不認識,但是他叫我叔也‘放下’,但是估計是我叔捨不得我嬸兒和孩子。”
“什麼你嬸兒和孩子?”我愣了一下,便問錢扎紙,錢扎紙一邊掰著筷子,一邊對我說道:“就是我嬸兒還有他們的孩子了,啊,對了,你看不見,就是我叔身邊兒的那兩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