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此處,錢扎紙便對我講出了他老闆的秘密,原來他那老闆之前有過一次婚姻,那時候他還年輕,滿腦袋裡面都是想掙錢的念頭,終曰奔波在外,對家裡的事情不聞不問,在外面受了氣,往往還發在老婆身上,於是夫妻倆便經常吵架,直到有一天晚上倆人又吵了起來,兩口子吵架一般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但是你一言我一語之間,就動了真氣,那陳歪脖子一時衝動,對著妻子破口大罵,讓她滾蛋,她妻子當時十分傷心,於是便跑了出門,哪想到,這一跑竟出了禍端。
錢扎紙說,陳歪脖子其實也沒多大的脾氣,見自己媳婦真跑了,也有些慌,便想追她回來,可是他的那媳婦因為傷心,竟越跑越快,跑過馬路的時候也沒看紅綠燈,竟然被一輛大卡車撞飛了出去,之後一命嗚呼,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我聽到了這裡,便有些驚訝,錢扎紙點了點頭,然後小聲的對我說:“跟你說你可別四處亂講,我那嬸子當時其實已經懷孕仨月了,但是我叔不知道。”
錢扎紙說,當那陳歪脖子傷心的不行,特別是知道自己妻子已經懷孕了以後,更是絕望到了極點,因為自己的脾氣,竟然釀成了無可挽回的悲劇,他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好幾天,滿腦袋都是自己妻子的好處,如果不是一時衝動的話,那又怎麼會這樣?
他對妻子充滿了愧疚,以至於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甚至接受不了妻子和孩子死去的事實,於是,從那天起,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將自己的生意散了,帶著錢去了瀋陽。
我聽到了這裡,似乎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於是便問那錢扎紙:“他是去見玄嗔道長了吧。”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兒。”錢扎紙一邊說話,手裡也不消停,拿著一次姓筷子在手中擺弄,然後對我說:“我嬸兒光跟我說我叔那邊有個親戚,好像挺本事的。”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想到,感情這陳歪脖子心中放不下亡妻和孩子,外加上他也知道自己那個遠房的大哥懂這些,於是便去找他了,錢扎紙對我說,那陳歪脖子去找玄嗔,就是想要他幫忙想一個辦法,能讓妻子和孩子不離開自己。
但是人都死了,還怎麼能不離開呢?
“養鬼?”我脫口而出。
錢扎紙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那陳歪脖子當時鐵了心,就算是死人,也就是死鬼,也不想讓它們離開自己的身邊,但要說當時玄嗔老爺子還沒糊塗,就算他真糊塗了,頂天會幫他殺鬼,哪能幫他養鬼啊,不過他也確實幫了陳歪脖子很多,他告訴陳歪脖子,如果想要自己妻子和孩子的亡魂好受些的話,最好多做積陰德的生意,比如開花圈店之類,然後又給她的妻子孩子立了排位,總之幫了不少的忙。
感情是這麼一回事兒啊,我點了點頭,接著隨口問道:“後來呢?”
錢扎紙用那筷子紮了個木馬的骨架,他將那木馬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茶後,才對我說:“雖然我叔挺感謝那親戚的,但是卻還是放不下,於是便四處尋找能夠幫他的能人,別說,還真讓他找著了一個有本事的,那個人幫他召回了嬸子的鬼魂,並賣了一些養鬼的法門給他,那手段確實厲害,我嬸子死的時候,肚子裡的小孩還沒有出生,但是卻也有了魂魄,按理來說這種魂魄有個名頭……叫水什麼的,忘了,反正挺繞口的,而且這種魂魄很難養,必須要用‘乾淨血’來餵它才行…………”
我越聽感到奇怪,說到‘乾淨血’,應該就是動脈流的血吧,要說人身體的血是不斷迴圈的,動脈的血鮮紅乾淨,迴圈了一週後,由靜脈回流,這時的血就帶有身體中的種種雜質,所以也就不乾淨了,我很好奇,於是便又插嘴道:“然後怎樣了?”
錢扎紙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