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蹙起眉頭。手輕輕捏著那屍體的手指。
“你可是瞧見了什麼令人作嘔的事情?”秋續離吃飽了,把碗推到一邊,才說。
“我確實瞧見了。”
“瞧見什麼?”
“瞧見一個人,將一個乞丐拖走,然後、然後,我偷偷——”她深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血、血,他的身體被剖開……”她的語氣總算有些起伏了,哆哆嗦嗦地道,“那個廟裡的乞丐,都、都會,我一個人在那裡,哥哥不在,我好怕好怕好怕……”
秋續離在心中想,她看見的那個人,不會是——恭正璉?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恭正璉雖然變態,卻從不殺人,怎會用無辜人的性命來……那也不一定呢,秋續離想,自己同他認識兩年,也沒料到他只是想取走眼睛,如今想來他痴迷於醫術,也指不定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想到這裡,秋續離愈發嘲笑起自己的愚昧無知起來,竟然便輕聲的笑了出來。
夢情發覺她有些奇怪,問,“秋大夫又在想些什麼?”
秋續離擺了擺手,道,“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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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妹若非是瞧見什麼無法接受的東西,便是被人下了毒。”
夢衷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道,“小生愚昧,且不知世上還有毒讓人食不下咽,便從未往深處想。”
秋小風蹲在牆角,看著那老大爺眼淚婆娑地講著宗主與小姐的二三事,百無聊賴,只是看他講的十分興起,也就時不時的搭上一兩句話。
“後來呢?又怎樣?”
“小姐愈發消瘦了下去,我這個做管家的看著也心疼,宗主那時候也尚且年幼,不懂世事險惡,人心難測,便被當初那些叛亂的人給騙了去。其實老爺是愛著夫人的,夫人走後,老爺害怕他們遭遇不測,便讓我去當個管家,照顧夫人少爺和小姐。後來老爺逝世,夫人為了保護小姐和少爺也走了,我便想盡辦法護兩人周全。誰知——”
夢衷陰測測地咧嘴一笑,手用力屈著,道,“管家也死了,便再也沒有人為我兄妹殫精竭慮的著想了。”
“他死了?”
“是啊。”夢衷輕輕摸著死去的女子的手,溫柔款款地道,“管家死後,舍妹也不久病逝,不,不是病逝的!是有人害她!是、是我害了她……”
他語氣中明明意思相悖,十分矛盾,看來他憶起此事也是神色恍惚,時而激動時而沉默,斷斷續續。
秋小風看那老大爺語氣愈發激動,不由得有些擔心他衰老的小心臟,於是便出言勸慰,“別難過,你們家小姐在天之靈,不會罔顧宗主性命,定然會佑鬼宗風調雨順……”秋小風打了個哈欠,隨便敷衍。
“後來管家爺爺死了,兄長同我都傷心不已。於是我的病症更加嚴重,愈發消瘦下去,奄奄一息,後來便被鬼宗叛亂的人抓去,關起來,沒成想我在關押我的地方聞到了一縷桃花香氣,那種噁心煩躁的心緒便消失了,他們逼兄長出面——”
夢衷說道此處冷笑了一下,身上濃烈的桃花香氣愈發滲人,他理了理袖口,看著那蜀繡桃花,輕道,“我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他們,碎屍萬段!只是後來顧及大局,沒有前去,再說……”
“我心知自己身患重疾,時日無多,恐怕——”夢情眼中閃爍著冷意,依舊平平靜靜地道,“恐怕兄長也認為我活不了多久了,與其冒冒然以身犯險,不如靜觀其變,反正也不過損失我一個棋子罷了。”
“老夫為了治好小姐的毛病,便四處尋找草藥,只是流央城中雖然來往藥商頗多,但要找到這草藥卻十分困難,心中焦急萬分,卻不想小姐便在這時候被擄走了……老夫曾在鬼宗數十載,卻仍舊不能參透其中陣法玄妙於是只得潛入其中,伺機救出小姐。”
“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