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是知道那草藥是什麼?”秋小風問。
“老夫的確知道。當年夫人同老爺鬧脾氣,也用過此藥,這毒易解,只需要找到鬼宗最中間那顆桃花樹,摘下花瓣放在鼻尖嗅一嗅便可,那桃花樹是夫人精心培育,此法只有夫人和老爺知道,後來夫人又告訴了老夫。只是進入鬼宗何其艱難,又哪裡知道哪一棵樹才是最中間的一棵?況且昔日鬼宗叛黨掌控鬼宗,更是無法尋得。後來知曉這樹枝被有心人摘下來嫁接到別處生長,江湖也有傳聞此毒被解之事,便覺得興許從流央城裡找,比在鬼宗中找更容易一些。”
秋小風瞪大眼睛,驚訝道,“你在鬼宗生活了十年,竟然不知道鬼宗的中心是哪裡?也不知道哪裡有桃樹?”
說到此處,那老爺子的袖子一甩,竟然生出幾分得意來,“我鬼宗陣法時時變幻,玄妙無比,豈是爾等凡夫俗子所能明白?能不能找到還是要看機緣巧合,有人一走進來便能看見,有人窮其一生也無法遇見。其中陣法只有夫人和老爺知道,又豈是區區所能參透?”
秋小風不明白了,“那為何有人要給小姐下這種毒?”
“老夫曾經想過,定然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鳥,不僅可以找到鬼宗陣法中心那棵桃樹,也可以挾持小姐,以此要挾宗主,讓宗主自亂陣腳。起初這症狀並不明顯,不會引人注意,若是有人識得此毒,必然和鬼宗有關聯,便會自亂陣腳,原形畢露。”
“後來兄長的確是來了,我心中以為這世上哥哥便是唯一對我好的,不惜以身犯險。那群叛黨,妄圖算計兄長,卻被反將一軍,兄長早就將計就計做好了安排,只是千算萬算,算不到亡命之徒奮起反抗,一劍向兄長刺去。我心繫哥哥,想著定然不能讓兄長送命,於是便掙脫桎梏,擋了這一劍。慶幸地是,這一劍沒有白挨,那叛賊便被兄長一掌拍碎了心脈。”她說道此處,心中卻似有狂熱的崇拜和喜悅,伸手按住自己的肩膀,那個傷疤依舊還在,如同烙印進了靈魂之中。
“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死她了,哥哥對不起你……”夢衷喃喃唸叨,心中悔恨萬分,“是我太狠心了,心道與其讓她成為別人要挾我的棋子不如,不如——殺了她。”
夢衷看著她向著自己撲過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這個局,若是她在,自己定然會敗在那群叛黨手裡。
若是她在,他定然會被要挾,然後永世不得翻身。
若是她在,他永遠也取不回鬼宗……
於是他伸出手,一掌拍過去,血染了他滿手,嫣紅的血,帶著濃郁的桃花香氣,焦灼著他的心,讓他又痛又迷茫。
他還是殺了她了。
夢衷不知自己是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的,他冷靜的奪回了鬼宗,重新掌握和控制了鬼宗陣法,接住著他身上的那宗主信物。只是他一直也找不到幼時母親提起的那一樹桃花,便時常摘一些普通的桃枝,插在花瓶裡,看著便如同回到了幼年一般。
“等我醒來,哥哥卻不記得我了,他一直以為自己那一掌下去殺死的是我,怎樣說也不肯聽,我有時候在想,也許哥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想要復活我,實則不過是想要我死罷了,他在心裡認為我還是死了比較好,於是便真的構造了這樣的假象。畢竟若是我死了,擁有鬼宗信物,能掌控鬼宗的,便只有他一個人了。”夢情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又恢復了平靜,道,“那樣也好,只要是兄長所想,我便如他所願,當一個鬼魂也未嘗不好。”
夢衷溫柔的看著病床上的屍體,柔情似水,“哥哥不是想要殺了你,都是哥哥的錯,那日哥哥看見你倒在血泊裡,心痛極了,哥哥不應該拋下你,放著你不管,若是能讓你復生,哥哥什麼都願意做。”
秋續離聽她說完,只覺得這兩兄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