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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我想跟他幹,你幫不幫?”張傑盯著草包看。

“我不幫,也幫不了。傑子,我勸你也別幹,什麼事都等軍子回來再說。”

邵陽大山裡冷軍倆已經呆了幾個月,進來時山坳裡幾畝稻田青草如絲,現在已經一片金黃。冷軍、駱子建卷著褲管坐在田埂上,腳上泥半乾著,鐮刀丟在一邊。風輕輕地拂,飄來柿子和熟稻混雜的香味,山坡上大片柿林紅紅點點。

“你說城裡人都天天瞎幾巴忙什麼,有這樣的日子過,給我個主席我也不回去。”冷軍仰面倒下,嘴裡銜根野菊,藍天萬里走雲。

駱子建輕輕地哼著歌,他時常想起夏曉嵐,可他不會說,就像冷軍時常會想起鍾饒紅一樣。田裡老漢和啞巴歡快地收割,鐮刀過處,稻子伏了一地。這幾個月冷軍、駱子建學會了幹農活,學會了下獸夾、分辨獸道、撒網捕魚、剝獸皮、燻乾肉,和老漢親如父子,和啞巴處得如同兄弟。

“啞巴!上來抽筒煙歇會!”冷軍揮著草包沖田裡大聲喊,啞巴直起腰望過來,咧嘴一笑,滿口黃牙,被旱菸給燻的。

“啞巴牙真黃。”冷軍說。

“你也好不了多少。”駱子建說。他們已經幾個月沒有出山,冷軍憋不住煙癮,跟著啞巴父子一起抽旱菸。

“我日,得出去一趟了。”冷軍想出山買菸,香皂牙刷也該買了,倆人幾個月沒刷牙,用鹽蹭。

出山那天,冷軍、駱子建背上壓著一大摞獸皮,麝香、熊膽、熊掌裝了一大包。山路轉了幾道彎,啞巴父子還在山頂望著,身後星空璀璨。按老漢說的,他們步行倆小時到公社,搭拖拉機到鎮裡,轉中巴車到了邵陽市。

農貿市場人頭攢動,冷軍、駱子建壓低帽簷擺攤。獸皮成色很好,價格不高,不多會賣了,藥材老百姓怕上當,擺到天色黃昏,才賣了幾個麝香。冷軍正打算收攤的時候,本來亂哄哄的市場一下靜了,一夥人看著很歪,吊著膀子從市場那頭晃過來,手裡託個盆,每個擺攤的都往裡投錢。一夥人晃到冷軍攤前,領頭壯漢額頭一道開山紋,手臂盤龍,一雙細縫眼裡邪惡呼之欲出。盆放到帽簷低壓的冷軍面前,冷軍想一會,丟進去幾張錢。一夥人沒走,蹲在攤子前東挑西揀,冷軍、駱子建一邊冷眼看著,把玩獵刀。東西裝了半布袋,領頭漢子遞過張紙幣,十塊。冷軍獵刀一頂帽簷,露出眼睛,目光鋒利。

“不給活路了?”冷軍慢悠悠地問一句,獵刀還在手上玩著。

壯漢一側頭,又撞上駱子建冰冷的眼神。壯漢蹲地下想了一會,身後一幫人手慢慢伸進褲管,裡面掛著鐵器,周圍擺攤的大氣不敢出一口。

“我請你喝酒。”壯漢說。

“情我領了。” 冷軍眯縫著眼。

“你不是一般人。”

“你高看了。”

“我們交個朋友。”

“有緣分會是朋友。”

“我會記住你。”

“記著吧。”

壯漢目光定在冷軍臉上幾秒,轉身走了,沒帶走東西,一幫人跟了上去。看著人走遠了,周圍擺攤的圍了上來。

“真替你捏把汗。”

“後生,你真是膽大!你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知道嗎?”

“這麼厲害?那誰啊?”冷軍笑,讓一圈煙。

“聽你口音也是外地的,剛才和你說話的就是‘老龍’,‘梟龍會’的老大!”

“什麼傻吊組織都有。”駱子建在後邊罵一句。

“可不敢亂說……”一圈人左右看看,趕緊散了。

集貿市場出來,冷軍、駱子建轉了幾家私營藥店把東西賣了。倆人順著街胡亂走,路邊法制宣傳欄上幾頁紙被風颳得嘩嘩亂響。

“軍哥,你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