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麻柳縣政府。艾廠長見闞海分析案子有條有理,同時結合自己若干次親身追欠款的經歷,倒以認為闞海說的合情合裡。於是,當闞海把代理費降到一萬元時,他便只好答應了——畢竟,追回大多數的貨款,才是他自己的目的呀,要是不請律師幫助,自己能有辦法嗎?
直到艾廠長在委託合同上籤了字,蓋了廠裡的公章,並先向所裡叫了五千元的訴訟費(剩餘的五千元在闞海第一次出庭前交清),闞海方才把自己的辦案思路簡略地告訴了艾廠長。
“……搞普九,縣上是要專門撥資金的,如果查實縣裡已經把經費撥下去了,利澱鄉政府不付貨款,這說明他們是有錢不付。而這比款是專款專用的,鄉長、書記絕對不會挪用,這樣,透過起訴到法院,並強制執行,是能夠追回貨款的;如果經查實,縣上還沒有把這筆款撥下去,那麼,也透過起訴到法院,由法院依法判決利澱鄉政府支付你廠剩餘貨款,同時,要求麻柳縣人民政府協助執行,你想,有縣政府墊底,你說你們廠能不能追回貨款……”
聽罷闞海的分析,艾廠長臉上先前那陰霾的表情不見了,代之以甜蜜的微笑——他終於不再去思考代理費是否值得的事了,只慶幸自己今天運氣好,遇到了一位有‘本事’的好律師,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闞海的身上。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到,這案子真正艱苦的還在以後跟法院打交道時,那時,為了追回他們廠的欠款,他將付出不匪的代價!
當天下午,闞海和艾廠長就到縣法員經濟庭送交了訴狀和相關材料。鑑於以往輸官司的教訓,闞海便牢牢記住了彭律師和許主任曾經給他指點過的‘秘方’,因此,當他和艾廠長與經濟庭的法官們粗略地商討過此案的著手點和程式、以及去麻柳縣的時間等等之後,經濟庭的那位大塊頭魏法官在跟闞海去廁所時,對闞海說道:
“闞律師,你是知道的,外出辦案十分辛苦,我們庭裡的兄弟夥一般都不願意外出(其實正好相反),就比如說你現在代理的這個案子吧,我們完全可以不出去,完全可以委託麻柳法院向利澱鄉政府送達訴狀和出庭通知書,”魏法官掉頭望了望廁所門,發現沒有來人,便繼續說道:“但是,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們按這種程式走,最終的效果怎麼樣你是知道的——我們便依法做了判決了事,至於能不能追回欠款嘛,那另當別論。”
闞海當然明白魏法官說的話的背後的意思,便裝出十分爽快的樣子回答說:“魏法官你請放心,我的當事人是個企業家,為人處世爽快得很,事情辦成功了,只要我跟他講講,他一定會重重感謝你們各位弟兄夥的。”
魏法官見闞海說得十分爽快,同時又把他們法官稱著“兄弟夥”,看那樣子,也是位“懂得起”的律師,於是,便很友善地拍拍闞海的肩榜說:“那好,慢點你就跟艾廠長說一下,這次我們庭裡一共去三位兄弟,汪庭長、我還有那個小黎,外加駕車的司機,另外,汪庭長剛才跟我說了,最好把我們院裡的餘院長也請去,他跟麻柳法院的彭院長是老戰友,關係好得很呢。你是清楚的,你們的這個案子不僅涉及到利澱鄉政府,也要涉及到麻柳縣政府呢,如果不把麻柳法院的頭兒搬動,你知道案子的最後結局的。”
“是的,是的,你老兄說得在理!”闞海覺得魏法官說的話,跟許主任說的完全吻合,便趕緊奉承到。
“你跟艾廠長說說,看——看大家——今天晚上是不是找個地方——聚一聚?明天是星期,怕到時不好找餘院長——彙報案子。”魏法官把手卷成話筒形狀,貼在自己的嘴邊,象是個講話的喇叭,他小聲地對闞海說,同時,示意闞海注意他的手型。
闞海愣住了,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魏法官的手型表達啥子意思,他腦殼裡立即閃現出無數十個“?”。這時,魏法官做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