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有機會溜了,於是開口說道:“你殺了我也沒用,還是想想辦法比較好!”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青天放頭頂冒煙,眼看就要炸開了的時候,門被敲了兩下,仁安的聲音傳來:“將軍,施前輩到了!”
“什麼?”
“施前輩到了,估計昨天就到了,現在給三小姐用針呢。”
青天放看了一眼李宥然,那意思是,待會兒再收拾你,便抬腳走了。
青天照 番外 上
從記事起,青天照的記憶就是滿眼的山,滿眼的樹,見過的人,只有師傅,除了偶爾有個叫孃的女人會上山以外,他並不認識別的人,吃飯,睡覺,練武,看書,再沒有別的事情。
師傅並不喜歡講話,小時候為了從寡言的師傅那裡得到表揚,他總是努力將事情做到最好,然而,師傅總是看看他,點點頭,拍拍他的頭就好,於是他拼命認真做到更好。直到後來漸漸長大了,偷聽到師傅和娘談話,他才知道,因為他是別的男人給娘生的兒子,師傅搶了他來,也就是出一口氣罷了。十歲那年,娘帶他回家,可是兩天之後,他自己又回到了山上。這後來,師傅漸漸的跟他說起話來,說天下女人薄倖,說人間愛情可笑,說人生苦短無趣。
雖然如此,師傅還是默許了娘每月上山的習慣,師傅還是讓他去接受那些個軍隊的訓練,師傅還是讓他去那個回城。
到處都是女人,他不喜歡四周都是女人的味道,又髒又臭,還拿那種眼神看他,開始他總是睡不著,或者總是半夜驚醒,幸好他發現營地後面有口瀑布,瀑布下一汪水潭,睡不著的時候,總是去那裡練功玩水。
他記得第一次死了很多人,到處都是血,鋪天蓋地的腥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中箭了,顧不得多想,揮臂就砍,毫無章法,當一切都安靜的時候,血染了一身,他要去洗一下,那裡,他遇見了一個女人,他多少有點緊張,她看了自己的身子,應該殺掉,結果那個女人是個啞巴,可惜了,她的嘴巴倒是挺好看的樣子,但是他中箭了,必須拔出來,好吧,拔了箭再殺也不遲,啞巴膽子很大,氣息平穩,一點也不像她表面上的那樣緊張害怕,還敢抓他的肩膀,他正要發作,箭就拔出來了,很利索。好吧,既然她幫了自己,那暫時不殺她吧,反正,也就是個啞巴,而且,她的嘴巴挺好看的。
那次過後,他睡得更不踏實,常常聽到那些人的哭喊和一大堆帶血的胳膊和腿,讓他越加不喜歡那個所謂的娘,也不喜歡到來打仗,這些跟他都沒關係,他把娘派的那個聒噪的老女人殺了,找了那個啞巴在身邊。
這下果真安靜了不少,何況,啞巴做的飯菜還不錯,身上也沒有臭味,晚上也不打呼,也不會拿試探和奇怪的眼神看他,雖然開始她還很怕自己,後來漸漸的沒有那副膽怯的模樣了,所以她帶在身邊,他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直到那次打她。
其實他也不是真想打她,只是她那麼看他,他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害怕,他是習武之人,自然跟別的男子不一樣,果然,她流血了,然後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來打人也是這麼疼的。後來,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他忍不住偶爾會去看看她,這才發現,這個人多麼的奇怪。
譬如早上,從來都是她先起來,而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時辰出去的,譬如她從來不扎堆跟別人賭錢,譬如她躺在草垛裡,從來都是一動不動,就跟她晚上睡覺不翻身一樣,譬如她看見士兵操練,從來也是一副面無表情恍如未見。
雖然從未見她清洗,但她永遠乾淨整潔,雖然從未見她進餐,但她從不表現出飢餓,雖然從未見她深睡,但從未見她犯困。她從來不開口大笑,即便是笑,也從不未到達眼底,是不開心麼?她偶爾會聳肩膀,那是什麼意思?她也會發呆,但是隻要有人一叫她,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