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安撫作用,讓人想氣也氣不了。我算明白那群丫頭為什麼總拿羨慕的眼神看我了,感情是男色誤人。
“你要走,我也不攔你。只不過————”他拖長了聲,“我三日前已發了帖子到邙山,那金世遺如果要來,這兩天也該到了。”他好象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既然你要走,他來了也沒什麼意思。我只感興趣,你難道就不想看看這個你為他死過一次的人?不想知道他再見你會用怎樣的姿態?”
他這話陰損,直殺我心。我有些怒意的看他,他倒悠閒得緊,料準了我不會走似的。
躊躇一陣,我嘆氣。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想再看看這個為他死過一次的人,想知道再見面時他會有怎樣的姿態。
很少有人看得穿我,但在這落雁公子面前,我卻像的沒衣沒遮的人,一切暴露無疑。這樣的感覺,我很不喜歡。
“算你厲害。”我轉身回屋。身後是他飄遠的聲音,輕煙樣,風一吹就全部散盡。“我沒有名字,不過,你可以叫我作懲我。”
是夜風涼,我輾轉反側,睡不著。
是白日裡那個男人的話影響了我,還是我自己一直都放不下?不去想了,只知道幾天後那人可能來,也可能不來。我輕笑。怎麼,到了這一步,還是抱有希望嗎?好象原來那樣,每次都狠狠說要忘記,但每次見了他,聽了他的名字,就像中了咒的沉淪,甘心背叛自己的誓言。
拉開身上的被,如絲滑的,讓人一摸上就愛不釋手。
有點狼狽的到了門邊,外面月光正好,幽靜靜的斜在卵石的路上。
我現下心裡卻有些茫然了。這路看得到盡頭,卻走不到。本以為結束的時候,老天偏偏很不厚道的讓我又活過來。到底是前生種下了怎樣的因才讓我有今生這般的果?尋著石路而上,白天冰腳的路面此刻竟變得溫和了。到底是路面變得溫和,還是我的知覺在迅速喪失?有些懊惱了,使勁的跺了下,不想又是個踉蹌,真摔。
還是一樣的長袖扶過,纏了我的腰,輕柔著地。
我穩了穩,抬頭看他,這次很自覺的沒有面具。
莫非這人閒著沒事,專守在我門口,等我出來摔給他看不成?
“姑娘。”他頷首,遠站,還是一樣的肅穆。
“你在這裡幹什麼?”話一出口便覺不妥。這是人家的地,愛站哪,站多久,我管得著嗎?摔傻了。定下神,補充問:“我說,懲我——”白天他依稀是這麼告訴我的,“你就不怕我又騙你?”
他笑了,總是在我覺得最不好笑的時候。很突兀。:“姑娘還記得在下的稱呼。”
至於嗎,一個名字而已。
“很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他的眉端飄上一點好看的寂寞。“所以,就算再被騙一次,只要能說說話,也是好的。”
我挑眉,這人說話太飄忽了,總有股壓抑的勁,說不出又咽不下,只留著一個人回味。
“在下睡不著,姑娘也睡不著,可有興致一起賞月?”
“有何不可?”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麼。
並肩走在這石路上,一個拐角,路面豁然開朗。眼前的園子大得有些不可思議,都種滿了梅。一樹樹不同姿態的開著,每朵皆是絕色。
他有心無心的似攙了我,好象對待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
忍不住,避開他的袖子。傷重得要死時尚不曾求人,現在好端端的沒事倒要人來扶著牽的,多難看。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不說什麼,徑自坐下獨酌。一杯盡,不客氣的伸手過來,意要我添。
給他滿上,酒香肆溢。果然陳釀。
他可好,接過了直接放下。又是一陣閉目養神。在我以為此人就這麼睡著的時候,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