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小提琴聲。
走進門,只見落地窗邊的白裙女孩正恍恍惚惚地拉著琴,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髮,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猶如一朵佇立在幽靜的山谷中,恬靜優雅徑自綻放的百合花。
白知秋愣了半天,才輕聲喊:“喝湯,李姨剛煲的。”
聽到他的聲音,白霖猛地從音樂世界中回過神,幾步縮到屋角。清澈的眸子迅速被混亂的驚恐掩蓋,粉色薄唇霎時褪成了白色。
白知秋溫情脈脈的眼神瞬間凝住,片刻,唇邊挑起了譏諷的笑。
他慢騰騰地說道:“動作挺敏捷,是不是想告訴哥哥,你的傷已痊癒,可以讓哥哥上了?”
聞言,白霖緊緊地攥住小提琴,手指骨節泛白。
白知秋好像很得意,走到桌邊湯煲放在桌子上,淡淡地瞥了白霖一眼:“裝什麼,哪次你沒爽?”然後低頭,一面盛湯,一面說道,“放心,等你傷好了再慢慢跟你算賬,現在你很安全。”
沒等白霖開口,他自顧自說了下去:“不明白你逃個什麼勁,天下還有比哥哥更優秀更愛你的男人?再說,找嚮導碰到黑心的,幾腳就被人踢得月經紊亂。天生黴運,離開哥哥你怎麼生存?不如安心跟哥哥過日子。你不是想學車嗎,哥哥先給你買輛練手車。等你過十八歲考下駕照,哥哥送你輛威龍陶瓷。”
“好。”突如其來的,白霖回答了一聲
白知秋拿湯勺的手一僵:“什麼?”
白霖咬咬嘴唇:“我學車。”
很簡單的一個答案,來得卻非常不容易。金黃的雞湯從湯勺中滑落,裝滿了雪白的青瓷碗,又溢位碗沿滾到白知秋的手背上,燙得他嘶了聲。
手忙腳亂的拿抹布擦手,白知秋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意:“很好,很好,很好的開始。識時務者為俊傑,哥哥總算沒把你寵得太笨。”
【第十四個故事——情蠱】
161、第一章
強求註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一種病;一種蠱毒般狠辣的病。病痛滲透進骨頭中,水衝不掉;刀刮不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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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華不省人事;全身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像破碎的番茄似的嚯嚯淌血;溫溫熱地在地上綻開一大灘。小臉蛋眼看著就從緋紅色褪成了梨花白,身上已沒有半絲溫度。
我哆哆嗦嗦脫下外衣想替她堵住脖子上的傷口;這時緊緊將少華摟在懷裡的易道卻虛弱地說道:“不要緊;她能自愈;等一會兒就好。”
可我怎能放心;還是用衣服堵住了少華的脖子。
就這樣一邊哭;一邊守在少華身邊;時間放佛過了很久,久得連身體都快跟著一起凝固。幸好少華真的有自愈的本事,只見她的傷口慢慢合攏,漸漸變成了道道暗紅的傷痕,我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大概船上飄來飄去的黑影僕人要靠少華的法力維持身形,少華暈倒,黑影僕人們不知什麼時候便消失了,只留下些白紙面具。
易道沒有力氣,我獨自連抱帶拖把少華弄進臥室,放在榻榻米上躺好。又打來熱水擦乾她身上的血跡,替她換上睡衣。之後沒時間休息,又幫易道清理傷口。
易道傷得也很重,勉強爬回屋後就倚在榻榻米旁動彈不得。
撕開他那被紫色血液和紅色血液浸得溼淋淋的衣服,我發現他的傷口儘管已不再流血,可絲毫沒有癒合的痕跡,不由得擔憂地問:“老闆,你的傷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他靜靜地看著我,髮梢下一雙眼睛紫光閃閃爍爍,很微弱,但也很醒目:“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少華一天就醒。”
稍稍心安。
用毛巾輕輕擦拭著他堅硬的胸膛,我道:“既然少華沒有大礙,等她醒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