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意識到我的神色,他迅速將手縮回去,帶上了手套。
那個瞬間,我義憤填膺,顫抖著問:“誰做的?!”
他低著頭,整理著手套中的填充物,以期讓手看上去正常些:“伊諾家族的二少。他花重金請我對
戰東南亞賭王,我出千失手輸掉比賽。你知道的,有錢人面子大,他丟了面子,很生氣。保住這條命用
光了我的運氣,之後我的賭運就沒了。搖不準骰子,看不準牌,我廢了。”
不由嘆了口氣。
伊諾家族,南亞有名的軍火販子,能保住這條命他確實很幸運。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愚蠢的話出口,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他的頭低得快埋到桌子裡:“在米老鼠手下陪賭嘍,自己玩不了,就看人家玩。”
“在米老鼠手下啊……”我努力想讓自己裝得自然些,但在米老鼠手下……
陪賭無非做點逗人開心,出賣身體的事。我不歧視陪賭,可意氣風發的少年賭王變成了陪賭,還是
讓人覺得滿難受的。
突然,他低聲道:“對不起啊,以前答應你的追求,是因為你是白家大小姐。”
我愣了一下,因為沒料到他還是這麼爽快直接,彷彿除了身份,他依然是以前那個自信飛揚的賭王
童德諾。頓時心情大好,坦然道:“我也對不起你,以前追你,是因為你是賭王。”
他亦笑了:“不要這麼說,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的。對了,你應該結婚了吧?令兄那麼疼你,一定
給你選了門好夫婿。”
“沒有哦,還是剩女。”
“你家財萬貫,一般男人你看不上,結婚晚也正常。”
“呵呵……”我只能幹笑。
此時服務員將餐點端了上來,我們暫時停住談笑,低頭用餐。
就像餓慘了一樣,他沒用粥勺,捧起粥碗就呼嚕嚕喝起來。一口氣喝光了兩碗粥後,他抬頭看著我
,那雙眼睛閃了閃:“白小姐,明天有人陪嗎?”
大概猜出他的意思,我舌頭有些打結:“明天嘛……”
他笑了起來:“我可以陪你賭一天,晚上附贈按摩,後天還可以陪你逛街,給你打八折。”
有個陪賭的自然好,可對方偏偏是我的前任,聽上去就那麼彆扭。我忙拒絕:“不用,不能耽誤你
工作。”
他笑容發僵,然後低下頭又喝了一口粥:“其實,我已經半個月沒接到活了。讓我陪你幾天吧,就
當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啦。”
我怔了怔,只好答應:“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他笑:“謝謝。”
笑容不復當年的志得意滿,卻微微帶著些尷尬,那種無奈的尷尬。
沉澱進人眼裡,山西老陳醋似的酸。
吃完宵夜出門,童德諾伸出手拉住我。
我一呆,有些不自在,慢慢將手抽了回來:“澳門很熱,別拉手了。”
本來是個禮貌的拒絕,誰知他眼角一勾,溫柔地笑了起來:“也對,拉出一手汗很難受。”
以前他也是這樣,無論我說什麼他都說好,那種遷就就連年少單純我的也能覺出一股子刻意的感覺
。現在他還是如此,只不過現在是出於職業道德。突然覺得興趣索然,因為他身上唯一一點吸引人的賭
王光環褪去之後,他沒有半點讓女人動心的東西。有些理解為什麼他半個月接不到活了,作為一個陪賭
他實在不稱職。
一邊同他在花園中漫步,一邊閒聊,裝著不經意地,我說道:“你不是說以後退隱想開一家雞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