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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這麼藍的眼睛。”

一個月前,安娜貝爾會為此欣喜若狂。肯達爾是個好男人,更不用說他還很迷人、年輕、富有,而且還有爵位……噢,她這到底是怎麼了?當他朝她泛紅的緊張的臉俯下身來時,她渾身都感覺勉強。她心煩意亂、困惑地努力保持不動。可還沒等他們的嘴唇碰上,她就深吸了口氣,扭過了身子背對著他。

空地上一片沉寂。

“我嚇著你了嗎?”肯達爾詢問的聲音傳來。他是那麼溫文爾雅……與西蒙·亨特的傲慢如此不同。

“不……不是這樣。只是……我不能這麼做。”安娜貝爾揉揉突然覺得疼痛的前額,裹在桃色絲質花裙裡的肩膀感覺僵硬。她重新開口時,聲音因挫敗和自鄙而顯得沉重。“請原諒,勳爵。您是我有幸認識的最最好的男士。這正是我必須離開的原因。我這樣鼓勵你的興趣是不對的,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問道,顯然完全糊塗了。

“你並不瞭解我。”安娜貝爾苦笑著說,“相信我的話,我們並不相配。不管我怎麼努力,我最終都無法不傷害你——而你又太紳士了,因此不會反對,我們雙方都會感到痛苦。”

“佩頓小姐,”他低聲說道,想搞明白她的突然發作,“我還是不明白——”

“我也不肯定自己是否明白。不過我很抱歉。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勳爵。我希望……”她的呼吸開始不規律起來,她突然笑了出來。“希望是件危險的事情,不是嗎。”她喃喃道,迅速離開了空地。

第十九章

安娜貝爾自責地大步走在回屋的小路上。她不敢相信。就在她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時,自己卻把它扔掉了。“愚蠢,”她對自己咕噥著,“真蠢,真蠢……”她不敢想像朋友們到了空地卻撲了個空時,自己該怎麼跟她們交代。也許肯達爾勳爵還留在她離開的地方,看上去像一匹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飼料袋就被人猛然拽掉的馬一樣。

安娜貝爾發誓自己不會再讓其他壁花幫忙找丈夫了——她可是剛剛把送到她手裡的機會白白扔掉了。現在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她自作自受。她加快步子,幾乎小跑著往回走。她那麼專注地瘋狂撤退,差點一頭撞到正沿著石牆邊的小道漫步的一位男士。她趕緊停住,低聲說了句“我很抱歉”,本可以繞過他繼續跑。然而他引人注目的身高和從外套口袋裡抽出來的黝黑的大手立刻暴露了他的身份。她目瞪口呆,在西蒙的注視下站立不穩地往後退。

他倆一般茫然地對視著。

安娜貝爾剛從肯達爾身邊跑開,無法不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差別。亨特在漸濃的暮色裡顯得黝黑、高大、富有男人味,有著海盜的眼睛和異教國王冷漠無情的氣質。他還是那麼桀驁……沒有更溫順一點……也沒有變文雅一分……然而他是那麼令安娜貝爾渴望,她肯定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頭腦。他倆之間的氣氛似乎一觸即發,充滿著激|情和矛盾。

“怎麼了?”亨特開門見山地問,對她心煩意亂的樣子眯起了眼。

要把她的情感過濾成連貫的語句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不過,安娜貝爾還是努力了一下,“你沒跟我說一聲就離開了石字莊園。”

他的眼神像紅木一樣又冷又硬,“你把棋子收起來了。”

“我……”她的眼神飄向別處,咬著嘴唇,“我負擔不起分心。”

“現在沒人讓你分心。你想要肯達爾?——儘管去吧。”

“噢,謝謝。”她諷刺地說道,“你能優雅地退讓真是太好心了,你已經把一切都毀了。”

他警覺地看看她,“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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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夜溫暖的空氣中安娜貝爾還是奇怪地感覺發冷。一陣微顫從她的骨頭開始蔓延到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