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楚玉來後再連人帶貨一起上船的,眼見王意之要走,他連忙出聲道:“你不等楚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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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意之爽朗一笑,道:“她想必不會來,你也不必繼續在此等候,回家去候著吧。”
阿蠻有些不明白,他下意識轉向觀滄海,觀滄海沒有立即答他,只張口問道:“你不等了?”這話問的是王意之。
王意之笑笑道:“她畢竟不是與我同路之人,就是帶她走了,她心中仍會存有羈絆。倘若是十年之前,我年少輕狂,縱然無意溫柔鄉,也必定與那人相爭。”
但是現在不同,橫豎那兩人各自有意,他索性自行離去,放手任憑他們折騰。
聽出來王意之真的沒有半點兒留下來的意思,阿蠻心裡一著急,就要往船上挑:“你不能走。”楚玉還沒有來!
觀滄海笑笑跨了一步,張開右臂橫攔住阿蠻,硬是將已經跳出岸邊的黑少年再帶回岸上,他輕輕巧巧地按阿蠻的肩膀,便輕易地讓他動彈不得:“隨我走吧。”
畫舫開動,王意之漫不經意的歌聲自江面上悠悠緩緩地傳開:“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他的笑意飛揚到天際,縱然別離,也要如同相聚一般快樂。
——人生得意須盡歡。
船行水流,歌聲盪開,終至漸行漸遠。
漫長地親吻終於歇止,容止微微喘息著,凝視著臉上幾乎紅得要滴出水來的楚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劃她的掌心。
他的另一隻手,依舊覆著她地眼眸,他不確定倘若他移開來,那雙直面本心,坦然面對她自己愛憎,軟弱與卑微的眼眸會否也映出他的心思。
楚玉喘息許久,面上地紅潮才緩慢褪去,此時她身上的鉗制已經松到幾乎沒有,但是她並未曾用力掙脫,只靠在樹幹上,待呼吸平復後,才冷冷道:“可以放開我了麼?容止?”
容止心中苦笑一下,鬆開雙手,後退一步。
楚玉盯著他,她的嘴唇依舊鮮豔溼潤,眼角帶著淺淺的紅痕,好像尚未褪去的纏綿餘韻,襯上沒有表情的臉容,顯出一種別樣的冰冷豔麗。
楚玉抬起袖子,仔細地擦拭嘴唇,她抬眼望向容止,眼前吹著一條條柳枝,翠綠柵欄後,雪衣黑髮的少年身影宛然,笑意如水,眼眸深不可測。
那個……妖魔般的男子。
楚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我應該稱你做容止呢?還是叫你‘觀滄海’?”
一個字一個字,語意如堅鐵,柔情蜜意蕩然無存。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五十七章 久置的菜餚
容止笑了笑,道:“還是喚我容止吧。”
楚玉撇了撇嘴:“這一年來,從頭到尾,以觀滄海身份出現的人都是你?”
容止抬手輕拂去落在她髮際的柳葉,神情淡然:“不盡然,初時幾次是真的滄海師兄,那時候他對你所說的,也多半是真的,但後來少說十有九次是我。”
楚玉心說難怪有時候觀滄海對她的態度稍微有點疏淡,她當初未曾細想,只道是他那日心情不佳,卻全不知曉竟是換了一人的。
停頓一會,容止道,“你是何時覺察是我的?又是如何發覺我便是觀滄海的?”答案他心中已經差不多有數,但總是想聽楚玉親口說出來聽聽。
楚玉下意識冷聲道:“方才那個情形下,我若是再認不出你,就真是傻瓜了。”話才出口,她又猛然回憶起親暱的片段,火熱的唇瓣相貼,幾乎能燒去神智。
瞥見容止含笑的嘴唇,嘴唇上鮮豔不同於以往所見的蒼白,楚玉臉上霎時通紅,簡直快要冒出煙來。
垂下眼簾,楚玉壓住心緒,繼續冷言冷語:“還有,你身上的藥味沒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