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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處感情的寄託,畢竟人不能像機器一樣,完全是死的!

朱祖淵也有想過這樣的時刻,當他完結了一天的事務之後,能夠把平日裡為了維持帝王形象不能說的話全部說出來。可是說給誰聽呢?母后?如今的太后娘娘還要兼顧孃家利益,朱祖淵同她的情誼越來越有限。太監?朱祖淵是個完美主義者,對於這種連身體都不完美的人,他是懶得多看一眼的。唐孟冬?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可是,朱祖淵還有個難以解開的心結,唐孟冬的養父周輔仁同皇帝的生母有點關係,雖然兩個人只是那種遠遠對望一下的感情,並沒有像惠貴妃那樣直接上全壘打,但朱祖淵心中就是膈應這件事。本以為做了皇帝,就能夠為所欲為地殺掉他看不順眼的人了,然而從歷朝歷代皇帝的身上,朱祖淵學到的是,如果一個皇帝想要殺掉一個人,最好用大義的名義,如果不想被稱呼為“昏君”的話。朱祖淵當然是想做一個彪炳千古的大帝,於是他開始謀劃周輔仁的死亡……

終於,他等到一個機會,世家葉家的葉攸愛慕四皇子,葉攸也夠亂來,居然暗中呼叫葉家的勢力,想要把四皇子撈出來。朱祖淵抓了葉攸,打算以同葉家謀反的名義殺周輔仁!可是,朱祖淵沒有料到,世家在江湖的力量居然如此強大!葉家居然背水一戰,派出了最強大的死士!而周輔仁居然為了救他朱祖淵而死!這樣一來,周輔仁及其全家被定義為“反賊”什麼的也變成了不可能。朱祖淵看著周輔仁死去,看著唐孟冬慟哭,他知道,這是周輔仁的計劃,而就連他也無法找出這計劃的不是來。周輔仁純粹就是不想活了,在用他自己的命為兒女賭一個未來!

那天晚上,朱祖淵看到唐孟冬和邀月手拉手,共同面對災難,心中不由有點羨慕,若是他身邊也有個這樣的人該多好!可是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人心易變,誰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呢?朱祖淵那時候還是存著要殺唐孟冬的心的,唐孟冬知道前因後果,萬一要報復怎麼辦?斬草要除根,作為一個帝王,不是該把所有的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麼?

朱祖淵卻又下不得手,一方面是周輔仁剛死,他實在做不出立刻殺死唐孟冬的決定,另一方面,無論如何,最難過的歲月是他和唐孟冬一起度過的,他還是做不到如此狠心。那時候,他做了個後來無數次都覺得他很可笑的決定,他要拆散邀月和唐孟冬,把他的親妹妹嫁給唐孟冬。他的想法是,唐孟冬不得不殺,但是唐孟冬的後人不能總和皇室處在仇恨中;一個擁有皇室血統的唐孟冬後人,要如何復仇呢?他以為這樣,就能把所謂的恩仇全部都消弭掉。

唐孟冬果斷拒絕了他自以為是的解決措施,當時朱祖淵各種感情混雜,卻什麼都沒做,只是看著唐孟冬和邀月離開,為周輔仁守孝去了。

那天朱祖淵的情緒無比混亂,他想咆哮,為什麼?朱祖淵無比想把內心的混雜情感全部傾訴給一個人!他的理智與內心的混亂在爭鬥著,最後他還是選了個折中的法子,從父皇培養的暗衛裡頭挑選一個人,這些人都無比聽話,大不了有的話說了就說了,再把這個人殺掉便是!朱祖淵連夜召喚,居然真的挑選到這麼一個人——阿冰。

阿冰這個人,朱祖淵小時候有過幾面之緣,這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傢伙完全沒有感情,只是上面要求做什麼,便去做什麼。朱祖淵分析過之後,覺得這個傢伙倒是可以信賴。於是,那天晚上,朱祖淵把一直以來的煩惱全部傾瀉而出了,阿冰卻只是站著,聽朱祖淵往下說。

朱祖淵一度懷疑,阿冰幾乎沒有感情,會不會連他說什麼都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各種糾結。但是這樣對誰都好,因為傾訴之後,朱祖淵又開始擔心,要是阿冰知道某些事情之後有什麼動作,該怎麼辦?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期間唐孟冬也為阿冰和皇帝掌控武林做了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