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大步行走的是體態臃腫的御風而行者伊薩誇,他從波利亞轉眼間就到了這兒——他本來是在各個世界之間永遠咆哮的冷風的主管。這些僅僅是一小部分而已。
其實他們並不是飛,而總像是被什麼東西支撐著一樣——懸掛在阿特拉奇一那查幾乎牢不可破的蛛網上。只見這個蜘蛛人在伊利西亞昏黃的天空中迅速編網,其速度之快,恐怕連肉眼也跟不上。依布茲爾和布格一沙什也在那兒,他們緊跟在他們的外甥兼主人約哥·索蘇斯身後;蟾蜍人扎特何瓜跟著克突爾胡的影子飛快爬行,而哈斯圖爾,作為恐怖的茹賴之神的死敵,也帶著強烈的復仇慾火出現了,只不過他和克突爾胡他們的大隊人馬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達跟在那正在溶化的冰海中,在那座座冰山間穿行著,所到之處,大片浮冰破裂,和他在一起的還有海德拉之母和一些從深水生靈中挑選出來的成員。
肖戈特像一堆堆無形的垃圾一樣席捲大地,他下面則是沙迪美爾和他的掘洞者們的蒸汽通道。所有這些人都在趕往冰地上會合,那兒離大冰川上的可撒尼德的遠古宮殿可以說是已經很接近了。
而且他們中幾乎每一個人所到之處,都帶來災難:空中島嶼筆直下墜,城市在烈火中炸燬;空中通道分崩離析,一度金黃|色的森林呼嘯著變成了地獄,藍色的熱帶海洋頃刻間變黑,長期以來寧靜的山脈轟然裂開,噴出火焰、煙霧和難聞的火山灰……
“英雄?”德·瑪里尼木然地說道,在這一幅幅毀滅情景面前退縮了,“我能把名字寫到這……這上面?你還叫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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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婁抓住他的胳膊說:“朋友,讓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他重新摸了一下水晶球,用別的東西取代毀滅的情景。
在數英里長的時鐘飛船通道里,伊利西亞最後的外來不同人種的居民魚貫而入保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時鐘飛船,然後一閃消失了。在夢谷,恩何拉蒂最後的蜈蚣爬進了賴以生存的罐子——他自己的時鐘飛船,也離開了伊利西亞。他隨身帶著自己的口糧——維持其生命的巨大的罌粟種子,播撒在清新廣袤的土地上。在伊利西亞的上空,阿爾達塔·埃爾銀白色的球狀住宅——他剛到伊利西亞時住在那兒——慢慢地隱沒不見了,就像是消失在搖曳的還魂者的五彩光中,取而代之的是亨達羅斯獵狗,它們肆意飛來飛去。而在尼瑪拉花園,一棵巨大的葡萄酒形的樹旁邊,一隊時鐘飛船像蜜蜂一樣盤旋和穿梭往來,一切都恰到好處。過了一會兒,他們也離開了——那棵大樹也跟著他們,只有那個先前安置大樹根的洞保留著,顯示出大樹原先的位置。
“如果我們只帶走他的生命之葉,他一定會滿意的。”泰特斯·克婁說,“可撒尼德堅持讓我們帶走整棵樹。”
“但是……去哪兒?”德·瑪里尼仍然頭昏腦漲。
“看!”克婁說,當另三個人不小心打翻了水晶球時,克婁奮力撲過去;它搖晃不停,掉到地上時發出低沉的響聲,但是並沒有打碎。接著它笨拙地滾過講壇的地板,嘔卿卿滾下樓梯,穿過了有不少人口的巨大的石鋪大廳。最後它漸漸停了下來,緩緩旋轉了一會兒,靜止不動了。
“快來,”克婁說,他帶頭下臺階,走向時鐘飛船,“我們在這兒的事已做完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操縱板。
他乾巴巴地笑了笑,補充道:“在這兒留下的回憶太多了,亨利。”
德·瑪里尼簡直無法相信。他開始懷疑克婁的——也許也包括他自己的神志是否正常,因為在整個程中,克婁顯得特別平靜,不慌不忙,“你想發動時鐘飛船?”探索者問,“但它的控制系統全都失靈了,能量全用完了。”
克婁笑得燦爛極了,德·瑪里尼從未見過他這麼笑。不可思議的是他突然間變年輕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