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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不停地揉著雙眸。出岫見她如此,藹聲關切:“累了罷?要不去屋子裡打個盹兒,左右子時也過了。”

“不用。我撐得住。”雲想容強打精神,可不消片刻,她實在忍不住了,只得被丫鬟扶著進屋子裡休息。

又過不久,雲羨與鸞卿也相繼喊困,出岫卻覺得自己神采奕奕,再看沈予也是一樣精神。她心中有些異樣的猜想,將雲羨夫妻送走之後,便招來淡心低聲問話:“你在飯食裡做了手腳?”

淡心連忙喊冤:“您可別冤枉奴婢,此事與奴婢無關!”她也順勢打了個呵欠:“唔,奴婢也困了,要去打個盹兒。”說著還不忘朝出岫眨了眨眼,又瞥了一眼雲羨夫妻離去的方向。

出岫立刻明白過來,是鸞卿!她必定在幾人的酒水裡下藥了!這又是什麼意思?給自己和沈予製造機會嗎?出岫低眉苦笑,忽然覺得有些拘束無措。

片刻,園子裡真的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沈予倒顯得很坦然,盯著出岫關切問道:“今晚去應元宮,你真沒事?”

出岫心中一驚,想起那座貞節牌坊,連忙笑道:“怎麼一個兩個都來問?看我沒有斷手斷腳,你們反倒不樂意了?”

大約是她做戲做得太好,沈予彷彿信了,深沉廣袤的眸光裡流露出些許安慰,便如高絕孤獨的險峰金光普開,霎時令出岫安下心來。

是的,如今只要他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兩人又是一陣相顧無言,園中輕淡的燈色照在彼此身上,只剩下一片溫熱。沈予望向出岫,見她唇邊帶著清淺的笑,但不知為何,他只覺得那笑達不到她心底。

從應元宮赴宴回來,沈予感到出岫哪裡變了,但又說不上來。雖然她絕口不提今夜發生了什麼,可他能感到她總是適時迴避自己的目光,那種迴避不似從前的慌亂與無措,反而多了幾分刻意的決絕。

沈予已無法揣測出岫在想些什麼,她讓他想起深湖之中遙遠的青峰,倒影明澈清淨,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雲深不知處。

也許,這一段故事當真結束了。往後他們是否還能再續前緣,就要看他振作與否,能取得多大的成就。而在此之前,他終於發現,多見一次只是多添一分尷尬,其實也是在慢慢消磨彼此的情分。

相見爭如不見,這才能令他置之死地而後生。想到此處,沈予也嘆笑一聲:“今日你進宮一趟必定累了,早日回去歇著罷。我……先回去了。”

“你不等想容了?”出岫脫口而道。

沈予眸色沉了一沉,隱隱透露三分失意:“不了,有你們在,她必能平安無事地回去……今夜本就是我借來的,賒借得越多,欠的也越多。”

這話一出口,出岫已明白,沈予是真的要信守諾言了——倘若不能出人頭地,他不會再見自己。如此一想,出岫也覺得難受,不禁凝著嗓子道:“我送你罷。”

“好。”知道將有一段日子不見,沈予也分外珍惜這最後的點滴。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他說不準自己能撐多久,但總歸,屬於沈小侯爺和晗初的故事,今夜真的到頭了。

第149章:妾心如城莫能攻(一)

莊門緩緩推開,出岫與沈予並步走下臺階,一句惜別之語尚未出口,卻瞧見一襲貴氣紫衣正立在階下,神色莫辨。

“誠郡王?”出岫有些疑惑,還以為看錯了人。這個時辰他不在應元宮裡守歲,怎會跑來流雲山莊?出岫與沈予對望一眼,顯然後者亦做此感,眸中閃過不解之意。

人既然來了,出岫也不能怠慢,連忙款步輕移來到聶沛瀟身邊,就著簷下燈火定睛看去,果然是聶沛瀟:“殿下怎得這個點兒過來了?”

她清淺笑著,卸下在宮宴上的防備。眼前這位誠郡王,曾在明後面前替她解圍,單是這份仗義便足以令她對聶沛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