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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改觀,更何況,她還有求於他,為了沈予。

對於出岫的問話,聶沛瀟卻恍若未聞,一雙星眸閃著莫辨光色,似悲似怒,似寒似惱。他將目光從出岫面上移開,緩緩看向她身後之人,只一眼,臉色又是一沉。

出岫方想起沈予在此,霎時又記起自己剛得了一座貞節牌坊,不禁乾笑一聲解釋道:“今夜除夕,我家大小姐和姑爺同來守歲。”

很有默契地,沈予順勢來到出岫身邊,客氣笑道:“如今再見殿下,子奉該自稱‘罪臣’了。”

沈予見聶沛瀟好似有些疲倦,看樣子也無意多做客套,便揣測他此時過來想必是有要事纏身,也只得再道:“不耽誤殿下與夫人說正事,子奉先行告辭。”

沈予說著,又深深看了一眼出岫,只盼這最後一眼能夠直到永久。他沒有想到,直至臨別也是如此匆忙,想讓她送一程,再說幾句話,這樣簡單的要求也難遂心願。

不是不遺憾的,但在外人面前,她還是貞靜嫻婉的出岫夫人,他不願給她增添任何負擔。沈予靜默著欲上馬車,想了想,又回首對出岫道上一句:“煩請您代為照看想容了。”

出岫一怔,情知他這句話是專程說給聶沛瀟聽的,不禁點頭:“姑爺放心,慢走。”

馬蹄的噠噠聲摻著車輦的轆轆聲,緩緩駛離流雲山莊。除夕夜街上到處掛著彩燈,流離光色喜氣洋洋,卻擋不住這離別的氣氛。就連出岫也未曾想到,此次與沈予一別,再見竟會是兩年之後。然這是後話……

直到沈予的馬車走得遠了,出岫才回神看向聶沛瀟:“夜裡風大,殿下有事進來說罷。”

聶沛瀟薄唇緊抿,沉默應下。兩人一路無話往流雲山莊的書房裡去,出岫偶爾轉眸看到聶沛瀟冷冽鋒利的側臉,想起從前在醉花樓裡聽人說過的一句玩笑話——薄唇的男人,心中無情。

這想法毫無因由得生出,她便好似受了影響,再看聶沛瀟冰冷銳利的唇角,更覺得像一道利刃無聲劃過,在這喧囂而又靜謐的夜晚,劃出一道殘忍的血痕。

這是出岫對今晚的聶沛瀟,最深刻的一個念頭。這位高高在上的誠郡王,肌膚下看不見的某處,定然受了很重的傷。

紫綃長紗飄飄搖搖,燈盞明照。流雲山莊的書房坐落一隅,也是近日出岫處理生意的地方,最為安靜清幽。待請了聶沛瀟入內,又吩咐小丫鬟上茶,出岫交代下去,任何人也不能再靠近。

她以為,若非十萬火急之事,聶沛瀟絕不會在除夕這夜冒然而來……會是什麼十萬火急之事?她與這位誠郡王的聯絡只有兩人,一是慕王,二是沈予。

出岫心中一揪,也不多做迂迴,開門見山問道:“殿下是有什麼急事?”

聶沛瀟抬目望去,並未即刻回話,而是道:“本王深夜造訪,可會對夫人造成困擾?”他話中閃著些微期許,只盼著能在出岫面上看到一絲羞赧亦或,紅暈。

然而他失望了,出岫神色如常,只是笑道:“妾身雖然孀居,但也不是矯揉之人。您既然深夜前來,難道妾身還要以‘男女之妨’為由,將您趕回去不成?”

原是一句玩笑話,可出岫瞧見聶沛瀟神色更黯。她見狀也只得收斂起笑意,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可是遇到什麼棘手之事?若能用得著雲氏,您但說無妨。”

聽聞此言,聶沛瀟雙眼猶如瀰漫了一層霧氣,甚至比那遙遠的天星還要沉黯幾分。他沉默良久,才道:“是有件棘手之事,不過本王想先問夫人一句,今晚宮宴之上,七哥強加於你的……四座牌坊,夫人你受得可甘心?”

四座牌坊?出岫笑了:“您指的是那座貞節牌坊罷?”她緩了緩,自以為面對聶沛瀟已無需遮掩,便如實回道:“不瞞殿下,妾身早已萌生此念,想請慕王殿下登基之後賜立一座貞節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