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要挖暗溝排水,大人收咱的銀子可是沒有白收,換一個人來,可就不一定了!”
現在張守仁雖然不是方家集的官員,但哪一個不明白,依靠著麾下這支威風凜然的親丁隊,加上安插在幾個鹽場的鹽提舉,安插在白河口的巡檢,膠州的鹽巡檢還有方家集的典史,這些官帽子都是在膠州和萊州官場被買通的前提下,一頂頂的被張守仁給買了回來。
控制了膠萊鹽利,就等於握住一座銀山,有錢就能通神,也就是有了權。所以張守仁雖然只是一個副千戶,但勢力範圍已經隱然不小。
除了在膠州和即墨這種有正經朝廷官員的地方他還要隱藏實力,在浮山,靈山,方家集和固始鎮這些地方,他的話就是聖旨,就是王法,他的兵就是可以公然出入,而治下的所有產業,都需要向他交稅。
方家集是一個熱鬧的集鎮,商行眾多,酒樓當鋪賭坊林立,所以張守仁一個月在這裡能收入一千三百兩銀子,一年妥妥的小兩萬銀子的收入,這收入還算是張守仁十分克制,對商業稅沒有竭澤而漁的打算,除了他之外,朝廷一年在方家集收的商稅也是十分驚人……是低的驚人。
一年商稅,加起來一共是四十七兩銀子!
這點錢,還不夠養活兩個稅吏!
怪不得江南一帶的鈔關,大的還勉強維持,一年能收個兩三萬銀子,去掉養稅關的開銷,勉強還算有點收益。
第八十三章 稅(2)
象一些小的稅關,朝廷養著不是,不養也不是,實在是尷尬異常。一個稅關從官到吏,好歹要有五六個到十來個人,一年的俸祿也不是小數。
但有的稅關,一年的收入不過就是幾十兩,說起來是笑話,更象是黑色幽默。
明朝的商業稅從三十稅一到限到現在的五十稅一,甚至是一百稅一,朝廷在鐵、茶等原本應該控制嚴格,獲得極大收益的事上都收不到錢,萬曆派到蘇州和雲南的稅監能被人活活打死或是活活燒死,皇帝連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用絕食的辦法來□□。
明太祖在設計制度的時候沒有把商人當人,結果現在商人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大糧商和鹽商加上海商和官員勾結,彼此分享權力和利益回報,在這個利益集團之下,皇權都是碰了釘子,沒有任何辦法,於是民間是越來越富,朝廷卻是越來越窮困。
到萬曆晚年,計算收入。
糧食是分夏稅和秋稅,結果在萬曆三十年左右來計算,夏稅米比洪武年間少收了九十萬石,而秋稅麥子比洪武年間少收了二百多萬石。
這還是在人口比洪武年間最少增長了十幾倍,耕地面積也大為增長的提前下!
洪武年間耕地是八億畝,米麥全年稅收是三千二百萬石,到了萬曆年間,降到了兩千七百萬石。
平均每畝耕地的稅收才是百分之三的稅率!
後人說明朝皇帝窮奢極欲,稅率驚人,其實是完全的胡說八道。就算是把雜派驛站使費全加上,平均一畝地不過是百分之五六的稅率,遠遠低於漢唐。
這也是萬曆到崇禎朝廷不得不幾次加稅的原因,就算是三次加稅,稅率其實仍然不高,在江南湖廣閩浙,沒聽說因為朝廷加稅而民不聊生甚至造反的記錄。
百姓日子難過,西北和河南是天災,加上明朝悲劇的體制下沒有救災措施,事後又沒有賑濟,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土地兼併後,田主對佃農的盤剝。
清朝建立,沿用的還是明朝徵三餉後的稅率,根本沒有減稅這一說,只是在某些御用文人的宣傳之下,好象清朝真的減稅了,其實清朝入關到康熙年間,戰亂不絕,要真的免稅,哪有錢支撐它打幾十年的仗?
清朝運氣就好在,一六五零年前後,小冰河時期結束,天氣回暖,冬季有雨雪了,這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