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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什麼啊!這樣不就是以一敵二十的局面嗎?

對方還是以逸待勞的姿勢呢!

“想想一之谷,我率領三十騎兵就殺得三萬平軍哭天搶地,區區三千人,怎能抵擋!怎能抵擋!”義經瞪著大眼,用力拍拍船身。

大家都笑了。

於是,義經也笑了。

日本的戰史上,幾乎沒有大將親自擔任衝鋒的位置。大將之所以為大將,性命的重要自然不同凡響,理應位在中軍、指揮全域性,哪有像義經這般,老是自己披掛上陣,還騎馬衝到箭頭,搶著砍掉敵將腦袋的狂人?

然而這點,也是義經讓敢死隊心悅誠服的個人特質。

主帥是全日本最勇猛的人,就算是死,他也從不畏懼。那麼,一無所有的自己,跟源家嫡系有大好富貴可享的義經比起來,又有什麼好畏懼的呢?

義經抬頭,看著五彩斑斕的天空。

據臨近的漁夫所言,這種奇異的天色,意味著今明兩天會有暴風雨來襲。在平和的日子渡海攻擊屋島,只怕等不到上岸,就會被平家的水軍發現,直接殲滅在海上了吧。自己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在搖搖晃晃的大海上以寡敵眾。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暴風雨了——義經如此單純地信仰著。

一名從小生長在海邊的屬下觀察義經的臉色,知道義經接下來的企圖。

“將軍,但我們還不能夠出擊。”那屬下大著膽發言。

“為什麼?”義經皺眉。

“這些船隻都還沒有裝上後舵。”屬下看著倉促改造的船隻:“如果趕工,大概還需要至少三天的時間。”

“後舵?後舵是用來做什麼的?”義經不解。

“簡單說,就是讓船隻可以自由進退的裝置。”屬下答道。

義經沉默了。

他有個壓抑不了的破壞慾望。

這種慾望一旦被挑起,就無法和平地終結。

“所謂的戰鬥,就是不斷地進攻!攻擊!攻擊!直到敵人全軍潰敗為止!”義經頭開始痛了,他就像個頭發噴出血來的厲鬼,大叫著:“還沒開始戰鬥就想什麼後退?如果戰敗了,就只有死去一途不是!就算追平家追到鬼界,我也在所不惜!”

弁慶頭也痛了,只要義經開始固執起來,別人就完全沒有辦法了。但放任義經胡鬧大叫下去,只怕所以武士都會覺得很恐怖。

天空越來越暗,雲的形狀也越來越奇怪。

風勢,也怪異起來。

“我相信九郎殿下。”弁慶滿不在乎地說。

一百多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弁慶。

“而且,我也不相信自己會死。”弁慶溫暖地微笑:“怕死的人,就騎馬跟在我後面吧。我長槍一掃,起碼可以讓十個敵人飛起來。”

就這樣,所有人都豪邁地大笑起來。

第242話

是夜,五艘軍船在暴風雨的“掩護”之下,順著湍急的海流出發。

危險的狂風呼嘯著,如果張滿帆,帆柱立刻就會被吹斷。在大自然窮兇惡極的巨大威力下,所有船隻都一齊翻覆也是很平常的事。

風大,潮猛,義經的雙手手掌又開始象火焚一樣灼熱著,他感覺到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正冥冥中吹動著這場暴風雨。

就在這樣的超高速航駛下,原本需要三天的航程,義經的敢死隊只花了四個小時就登陸了。沒有在風雨中覆滅,所有人都活了下來。

“真是太幸運了。”登上岸,每個將士都吐了。

義經虛弱的穿起盔甲,在弁慶的幫助下把鍬形頭盔戴上。

“我們的幸運,是賭命贏來的。”義經咬著牙,嘔出一股酸水:“痛快接受它吧,這是我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