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眾人一齊附和大笑,琴言的眉頭卻深深皺了起來。對付華音閣的武林大會?怎麼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正道又要做什麼蠢事?今日既然撞到了,說不得,要仔細打聽好了,再向閣主彙報。她轉頭去找吉娜,臉上的神情卻突然僵住了。
吉娜不見了。
四面積水空闊,扁舟一葉,這個小丫頭就不見了。
琴言這一急當真不小。蒼天令乃是閣主傳索天下,志在必得之物,既然是吉娜得到的,那便須當讓吉娜親手交到閣主卓王孫的手中。華音閣規矩森嚴,琴言雖然貴為貴州分舵舵主,銜領華音閣的新月妃之位,卻也不敢違背,因此,這蒼天令一直放在吉娜手中,琴言可不敢私自收藏。這事若是閣主不知道還好,偏偏自己貪功,早就派人飛騎告知。倘若在約定的期限內不能將蒼天令帶回華音閣,恐怕自己難逃其咎!然而煙水茫茫,卻到哪裡找去?這可怎生是好?
琴言再也料不到吉娜的水性那麼好,趁著她凝神聆聽的時候,悄沒聲地溜下了水,就在那些船交錯而過的時候,悄悄傍著那些船榜,準備等他們靠了岸,便來個溜之大吉。這一路子可將她悶壞了,有這麼好的逃跑機會,哪能不好好把握?眼見琴言在船上驚惶地四處搜找,心下這份得意就不用說了。她也怕被琴言發現,於是將頭潛入水中,隨那船帶著自己走。反正不管它要行到哪裡去,只要不在琴言這裡就可以。
槳櫓唉乃,船也仍然是順水而下。幾十條船這麼打橫裡排開,帆影點點,倒也真不好發現吉娜的影子。八月天氣,水裡不是很冷,吉娜悄悄地伏著,隨船而行,隨便聽著這些江湖豪傑說些什麼。就聽他們談來談去,總離不開孟天成和鏌鋣劍,吉娜也就聽得索然寡味。突聽一人道:“你說這個孟天成跟我們楊盟主比較起來,究竟是哪個更厲害些?”
就聽另一人答道:“孟天成雖然厲害,究竟也怪我們沒用,這麼多人都打他不過。他的劍術雖然了得,比起我們盟主,還是差著這麼一大截。別的不說,就憑盟主一招不出,能讓少林方丈曇宗大師心悅誠服地認輸,那就不是孟天成所能比的。”
再一人不甚信服,道:“你們總說盟主多厲害多厲害,我怎麼看不出來?就說他與曇宗大師的一場比鬥,只走了幾下步子,曇宗大師就宣佈失敗了,這也太容易了吧?我看楊盟主只怕跟曇宗大師頗有點瓜葛,兩人商量好了擺架勢給我們看的。”
先前一人道:“人那叫上乘功夫,講究天下萬物皆為所用,又講什麼不戰而屈人兵,哪裡是你我所能料及的?就算曇宗大師是故意相讓,盟主與崑崙掌門的一場比劍,那總是實打實的吧?堂堂的六大派掌門之一,號稱天外飛龍,平日裡不把咱們倥侗派放在眼裡,上次還打了我一掌,說是略示懲戒,還不是一樣被盟主一招就連劍帶帽子削成兩半?賽後見盟主向他問候,這老小子還不得不假惺惺地裝出一副嘉獎後輩的樣子,真是讓我覺得痛快極了!就憑這一點,我是捧定楊盟主了!”
另一人道:“要說盟主的武功也實在是怪異,任是什麼樣的人,就沒有走過一招的。據掌門回去說,盟主的內力也不是強到不可思議,劍招也不見得多麼驚雷閃電一樣的快,可就是眼看著來招躲不開想出招又怎麼都傷不著他。無論什麼樣的來招,都是輕輕一挑就破了,還手一劍就不死即傷。你說盟主是不是用的妖法啊?”
先一人道:“這話就露怯了吧。要是妖法,咱們瞧不出來,難道少林掌門他們也瞧不出來麼?我想楊盟主所用的,一定是把曠古絕今的寶劍,要不哪能那麼厲害?你看孟天成拿著鏌鋣劍,就能一個打我們十幾個,要是到了我手裡啊,他孟天成還不是照樣俯首帖耳,任我宰割。所以文人要的是筆墨紙硯,歷代的古玩珍寶,咱們習武的呀,卻就是這麼一把絕世的寶劍。”
眾人自然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