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甚是用心啊,這一字字都是方正順暢,看來也深諳《孝經》之理啊,”說著,又看向潘王讚不絕口,“瞧瞧,潘兒這樣子也是越發成熟,看著就知道將來必成一番大業啊。”
“謝母后誇獎!”潘王喜不自勝。
“皇兒啊,”太后臉上絲毫看不出厭惡,竟伸手撫著潘王的肩頭,“這《孝經》裡面有四個字,皇兒一定要牢記,那就是大孝為民,順了父母兄弟遠遠不夠,還要時刻惦記著天下子民,他們吃不飽穿不暖,你也就形同碩鼠,取人之食;而這天下呢,又能反過來孝順朝廷,長此以往,才能江山永固。”
“母后說的是,兒臣一定謹遵母后的教誨,視天下百姓為己出,為其籌謀決斷。”
“這就對了,”太后忽然神色凝重起來,“身為監國,統領文武百官,那可不是居家過小日子,你一句話,可能就讓無數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一道旨意,就可能令一方百姓豐衣足食,齊聲謝天,所以呢,做什麼事要先琢磨琢磨,這天下的民眾才不管你是皇上還是監國,只要他們的日子好了,五湖四海安寧了,你就是大天,高高在上的瞻首!”
潘王聽到這裡,心裡別提多高興,這可是為皇的口氣,立即手舞足蹈應道:“兒臣一定謹小慎微,以母后的懿旨號令天下,安邦定國!”
“嗯,母后自是相信你。你皇弟恐怕短時間內不能理朝,不過呢,萬事不可莽撞而為,一定要先順著當下朝綱之制,切不可大刀闊斧更換朝制,那樣的話,一定有人讒言,說你不敬皇上,肆意亂為,擅立聲威,到時候母后恐怕也會為難。”太后旁敲側擊,在為皇上回宮這渺茫的希望奠基。
“謹遵母后懿旨!”
太后停頓了一刻,看似非常心愛地拾起潘王手抄的《孝經》,不斷摩挲著,偶爾翻開一頁,又連連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潘兒啊,母后年老了,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定,十多年前你的王兄賓兒離宮出走,也不曉得最近出了什麼事情,總是夢見他,估摸著是當下皇上病重,你又將上朝理政,必是心裡空的慌,真是一籌莫展啊。”
潘王剛要說什麼,忽然看見面前孝經二字,又聽到母后如是說,反正自己即將是監國,皇上也死了,還怕他王兄如何,立即拍著胸脯說道:“母后請放心,王兄在外闖蕩了這麼多年,也應該回來孝敬母后了,兒臣一定派人四處打探,一經發現二弟,立即將他接回宮中,決不能輕饒了皇上,必令他好好給母后叩頭謝罪。”
太后一聽,立即高興起來,佯作迷惑地瞧著潘王道:“呦,看來哀家這潘兒並非日日浪蕩啊,心裡頭還是有點腸子!”
“嘿嘿嘿。”潘王竟有些得意忘形。
太后抬手欲令潘王告退的樣子,忽然又放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對了,母后前些日子去你府裡,驚聞哀家的孫兒們竟口口聲聲稱作自己是太子,這要是傳揚出去,別說你的監國,即便是你的人頭,也要哀家去前朝給你提回來,”說著,已是憤怒不堪,逼視著潘王,“此話怎可在門敞四開的情形下說出?!”
潘王一下子跪在地上,慌張地搖著頭,臉嚇得煞白,連聲道:“母后息怒,定是兒臣教妻無方,是那幫無用的妃子口無遮攔,昏頭犯上啊。”
“回去好好教訓教訓,”太后餘怒未消,“提起這太子一事,母后倒是想起來,昔日你的皇弟為太子之時,在東土之內曾納過一妃,就是卓妃,只可惜當時有人暗中下毒手,令母后至今唏噓不已,好在最近有人回報,那卓妃並未喪命,甚至為皇上誕下太子,哀家正在查實;如若有此好事,也是你的福分,將小太子接回宮中,自然你就有了後盾,腰桿也直起來,畢竟身後有著皇上的氣脈支撐,等你羽翼豐滿了,哀家自有打算,所以一旦有此事實,一定要想盡辦法帶回太子,免得被他人利用,”太后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