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數百人乃至千人的吼聲山呼海嘯,彷彿,將這片原本應該安寧的街道變成了另一片戰場。
“是的,這就是他們的戰場!面對日寇隨時可能射過來的子彈,那些失去家園的民眾,沒有再攜老扶幼的狼狽退讓,這一次,他們選擇站在了戰鼓前。
因為,他們計程車兵,在戰鬥!他們的兄弟,在流血!
或許,這就是理由!”
澹臺明月在27日午後的戰地日記裡如此寫道。
寫下這段文字之後,戰地記者就丟下紙筆背起相機,忘卻了自己記者的身份,加入到高聲歌唱的人潮中去。
對於這位女記者來說,或許此時的她更想成為那些勇敢中國普通人的一份子,而不只是一個旁觀者和記錄者。
因為,與子同仇!與子偕行!
和對岸的那些開始流血的男人們一起戰鬥。
但她沒想到,一鼓一歌,只不過是今日之開端。
四行倉庫的戰壕中。
唐刀和麾下的兩個步兵班都躲在戰壕裡沒有露頭,連同唐刀在內,所有人都換裝成p衝鋒槍,聚集了超過20杆衝鋒槍,顯然是打算給抵近的日軍步兵兜頭來個一波流帶走。
可日軍的坦克因為要和倉庫內的火力點對射,走得極其緩慢,所以唐刀等人必須耐心等待,等待著日軍接近大約150米以內。
“長官,河那邊在敲鼓,還在唱歌!”劉大頭爬過來給唐刀彙報順便蹭根菸。“就是沒聽懂唱的啥玩意兒!難道是因為用的江南話?”
“那是秦風無衣!”唐刀給幾個同樣一臉不解計程車兵科普。
再看看他們一臉的茫然,唐刀知道給這些連自己名字或許都不會寫的傢伙們解釋什麼叫‘豈曰無衣’,無疑於對牛彈琴。
“這樣吧!對面肯定有文化人,唱的古詞我們這些大頭兵們聽不懂,我們給大家夥兒來首聽得懂的。”轉過身偷眼看看日軍坦克大約還在300米外,前進到自己需要的射程還早,唐刀說道。
一分鐘後,二十幾條漢子扯著嗓子跟著唐刀開始吼。
只是,雖然二十幾條漢子已經竭盡全力,歌聲卻是依然被日軍隆隆炮聲所覆蓋。
除了倉庫內的自己人。
站在陸軍中校的角度,看著自己計程車兵們渾身泥濘的窩在溼漉漉的戰壕裡,無數的彈痕和碎石從他們頭頂飛過,
但哪怕是趴伏在戰壕裡,滿臉滿身都是泥漿,眼眸卻是有著光,嘶聲高唱。
那一刻,雖然是聽不太清他們在唱什麼,但陸軍中校卻是很清晰的感覺到,這幫士兵們再無人畏懼幾分鐘後的生死之戰,哪怕日軍擁有看似不可一世的坦克。
“去聽聽他們唱的什麼?”陸軍中校對身邊的通訊兵下令。
三分鐘後,陸軍中校聽到了來自一樓第一線計程車兵們的歌聲。
狠狠一巴掌拍在牆壁上,把一旁的雷雄嚇一跳。
卻見向來沉穩的中校指揮官濃眉一展,極少見的慷慨激昂:
“好一個萬里長城永不倒!”
“傳我的命令,所有暫時不參與此戰之步兵,給我一起唱!”
“我要讓此歌傳遍全中國!我們要全國皆兵!我們的萬里長城永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