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捂著額頭,坐在地上一直嚎,凱子赤著腳跑了過來,扶住他問:“怎麼了這是,剛才喊什麼呢?”
艾鼕鼕抹了一把眼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恨恨地朝周圍打量了一圈,所有人都圍著被子愣愣地看著他,根本看不出誰有嫌疑,又或者說,每個人都有嫌疑。
“剛剛來我床上摸我的那個,你別以為我艾鼕鼕好欺負,昨天小爺不聲張,是怕鬧大了大家都不好看,你想操我,是男人你就說出來,偷偷摸摸算個什麼事,有種你當面給我講,說不定咱們看對眼,我就答應你了,偷偷摸摸趁著黑幹事,也太沒種了吧。”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一溜鮮血就順著他的鼻樑流下來了。
凱子“啊”一聲叫了出來:“哎呀,怎麼流血了?”
凱子說著就捋開他的頭髮看了一眼,只見他額頭接近髮際的地方磕破了一塊皮,鮮血正往外頭流呢。艾鼕鼕也不在乎,大拇指蹭了蹭鼻樑上的血,接著說:“摸我那個,有種站出來沒?”
“行了行了,先去醫務室看看再說。”
凱子撈著他的胳膊往外頭走,可是艾鼕鼕不肯,扯著嗓子喊:“這一回不站出來,以後再讓我知道你趁著我睡著摸我,我非把你弄成太監!”
“好了走了走了。”凱子把他拉了出去,走到了走廊裡才說:“你別撕破臉啊,撕破臉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我也不能忍氣吞聲啊。”艾鼕鼕這才抽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疼死我了,媽的。”
凱子說:“這也不能都怪到別人身上,你說這牢房裡蹲著的,都是正值壯年的大老爺們,年輕力壯火氣旺盛的,誰能不壓著一團邪火,你又長這個樣兒。”
“我長什麼樣?”
“娘們樣兒啊。”凱子笑了:“這點自知之明你還是有的吧?”
“你還娘們樣兒呢,他們怎麼不摸你?”
凱子冷笑一聲:“摸我他們也得乾的過我,哪像你,不光細皮嫩肉,還細胳膊細腿的,三兩勁兒沒有,他們不欺負你欺負誰。再說了,我一進來就找了靠山了,這不是有周哥麼?”
艾鼕鼕一聽拉住了凱子的手:“那我也找他當靠山吧。”
凱子立即愣住了,艾鼕鼕趕緊又說:“他要是能正式認我當乾兒子就好了,他認了,這監獄裡誰還敢欺負我!”
凱子的表情這才鬆懈了下來,眼睛一眯,說:“周哥人其實不錯,說不定你這想法還真行。不過這些都以後再說,趕緊叫大夫給你上點藥,你說說你,在裡頭沒幾天,倒是天天往醫務室跑。”
這大半夜的,折騰起來好幾個獄警,大傢伙脾氣都不怎麼好,不過只是態度惡劣一點,教訓了艾鼕鼕兩句。說到底這還是一張臉的好處,要是擱在以前,這群獄警早就不耐煩了,可是現在艾鼕鼕那可憐兮兮的我見猶憐的小臉往燈光下一揚,哪個成年人忍心拒絕?相貌好了到哪兒都不是壞事,有些明星矯情兮兮地說什麼自己長的太好看啦,美貌反倒成為了他們的負擔,純粹是放屁,他們要是沒有美貌,還不如現在混的好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才是走到哪兒都通行的真理!
醫務室裡頭那大夫都認得艾鼕鼕了,對他特別好,給他擦了藥,貼了個創可貼:“你看看我當初說的沒錯吧,挺清秀的小夥,幹嘛弄那麼奇葩的髮型,現在清清爽爽的,多好看,腦門上貼到創可貼還是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看著就賞心悅目。”
凱子在一旁說:“醫生,你多給他幾個創可貼吧,省得他三天兩頭要往這兒跑。”
醫生就笑了,說:“就算有創可貼也得注意點,人活全靠一張臉呢,要是破相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差不多可以走了吧?”門口的獄警不耐煩了:“早點回去睡覺,明天都還得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