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在短暫的瞬間,他完全沒發現對方已經交換了人格,厲靖言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在極北……不,以前誰敢這麼對他?
“你在做什麼?”
這極冷的語氣,讓殷牧悠反應了過來,隨後立馬收回了手。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厲靖言拔高了聲線,他身體裡的人格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能容忍殷牧悠這麼做?
殷牧悠一時還沒忘昨天的事,臉色也冷如寒霜:“魔主自己不記得,翻臉就想找我的不是?”
厲靖言眼神微閃,得了些記憶的他,竟無法對殷牧悠說那些傷人的話了。
他看到了那些記憶,才逐漸明白了顧翊秋是什麼意思。
那幾個被選中的人格,的確很幸運。
為什麼他腦子裡全是些扭曲、黑暗、被人追趕脅迫,被人揹叛傷害的記憶?而他們自從遇到了他,完全被幸福所填滿。
嫉妒自己,這聽上去天方夜譚,然而這就是厲靖言心裡的真實情感。
“魔主若要呵斥我還是免了吧,我有些累了,先離開了。”
厲靖言佇立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剛才沒發現,等冷靜下來了,稍加回味,他竟然還覺得被對方撓得挺舒服的。
到底是哪個人格,天天享受這些。
一生出這個念頭,厲靖言的眼瞳裡瞬間湧起洶濤駭浪。
享受?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雪下了整整一天,明明已經到了下午,都不見停。
曲明早已對極北的惡劣天氣習以為常,冰宮建立之所還不是最冷的地方,朝北走千里處的秘境,那裡珍奇異寶雖然許多,可寒風猶如罡風,甚至有低階弟子因為無法抵禦酷寒而活生生被凍死。
他等了許久,才隱約見遠方走過來一人。
天地皆靜,唯獨剩下他打著傘,踩著白雪的聲音。
地上留下了一行腳印,等他走進,曲明才問:“你怎麼來了?”
殷牧悠說:“我又不是你極北的階下囚,你還想約束著我留在冰宮不成?”
曲明心中驚駭:“你想跟著我一起去外面尋人?”
“自然。”
“那賭約,可沒剩幾天了。”
殷牧悠表現得不急不緩,完全不見賭約臨近的急迫感。
“不急,若真是輸給你了,也無礙。”
曲明完全摸不著殷牧悠的想法,今日在殿上看,魔主對他的態度極好,甚至嘆一句寵溺也能說過去。
現在正是大好時機,他不留在魔主身邊,反倒跟自己去尋什麼人!
“今日同乾元前輩聊了許久,他來極北的目的是尋人沒錯,可其他人卻不一定。我擔心你此去會有身邊變動,再說……這段時間我也不想見著厲靖言。”
曲明眉頭緊皺,沒想到他這麼為極北著想。
一時間,曲明竟有些勝之不武的滋味。
明明他最愛賭了,眼下卻覺得自己之前為殷牧悠尋鼎爐來的行為,簡直跟作弊一般。
曲明低聲說了句:“暫且將賭約停止吧,等回來了也一樣的。”
殷牧悠微怔,沒想到曲明會這麼說。
“……這種情況下,贏了你也不光彩。”
況且,他之前那麼狂妄的從照陽山把他帶回極北,對方一丁點兒怨恨也沒有,甚至還擔心他們冰宮,說了這一番話。
對方這樣坦蕩,相較他這副求勝心切的樣子,還真是沒出息。
殷牧悠露出笑容:“那就多謝你了。”
兩人談話間,乾元也已經走來了:“你們倒是相談甚歡。”
“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