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勾人的味道。
蘇衍的嗓子發乾,桌上的酒卻無法止渴。
宴席很快就開始了,蘇衍一身正裝端坐於上方:“眾卿請飲。”
一時之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外面燃起了煙火,今年的元宵佳節格外喜慶熱鬧。
有人奇怪的問:“陛下,怎麼不見聶將軍出席?”
蘇衍回答:“聶將軍託人傳來書信,回京途中偶遇滋擾民眾的山賊。他向孤請命,說是想剿滅山賊,為民除害。”
那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是如此。”
既然聶添不歸,今日的重頭戲就少了一半兒。
那聶添剛正不阿,連慕今歌都是正面剛的,還是個不折不扣的保皇派。
有他回皇都,怕是要掀起軒然大波。
眾人心知肚明,原以為元宵佳節有聶添在,會出什麼紕漏。
現在看來,倒是能過一個安穩的元宵佳節了。
宴席上的酒香更重了,外面的煙火聲,以及裡面的歌舞聲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氣氛一派和樂,太平侯卻起身站到了中央,朝蘇衍深深一拜:“陛下,臣聽聞陛下前些時日賜榮王去富棠街的別苑居住,臣以為榮王身份尊貴,不該草率。”
蘇衍臉上的笑容一收:“太平侯,你向來不關心朝政,怎會突然如此關心榮王之事?不過可真是有趣,榮王來皇都不過數日,就和太平侯關係這般好了?”
太平侯臉色微變,只覺得蘇衍和往日變化太多了。
記憶裡的蘇衍,總是唯唯諾諾的坐在上方,如同一個擺設,所有事情都是交於殷牧悠做主的。
而如今,蘇衍卻句句戳心,就差明著指責他和蘇桓勾結在一起了。
太平侯一時愣在原地,怔怔的望向蘇衍。
“臣只是……只是覺得先帝所留子嗣不多,唯獨只剩下榮王和陛下您,先帝子嗣凋零,所以今日才開了口。”
蘇衍眼底閃過一道冷芒:“榮王是孤的親兄長,孤又怎麼會害他?若非如此,榮王已經被押入天牢、聽候審問了。此事該慎重,孤知曉,並不需要太平侯提醒。”
蘇桓原本在一旁喝酒,沒想到太平侯竟主動為他求了情,便皺緊了眉頭。
果不其然,惹怒了蘇衍。
自上次之後,蘇桓就不敢輕易小瞧了他這個弟弟。
這幾日他在別苑,又受到嚴加看管,自然沒時間和太平侯聯絡。沒想到太平侯也犯了和自己上次一樣的錯誤,小看了蘇衍。
這不,太平侯這一求情,讓自己的處境更為艱難了。
朝臣們都嗅到了些許詭異,小皇帝今日的做派,竟有三分和太傅相似。
殷牧悠站起身,走到了中央:“陛下,臣有事啟奏。”
“太傅請講。”
“臣身體大不如前,已經無法完成先帝囑託,陛下已經十六,該是親政了。”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
饒是平日在蘇衍面前大罵殷牧悠專權的詹旭然,也像是被打了臉似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他竟然真的捨得放權?
詹旭然猛然抬起頭,朝殷牧悠望去。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殷牧悠滿是平靜,沒有絲毫的不滿和算計。
詹旭然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能說出口。
他不說,卻有其他歸順殷牧悠的朝臣們站起來說話:“陛下從未處理過朝政,這十年來都是太傅在幫著處理,就算是讓陛下親政,也不該這麼突然!”
“是啊,陛下陡然接觸這些,怎能一下子上手?太傅還是得多多輔佐……”
“放肆!”殷牧悠轉過身,冰冷的掃視了一圈,“你們這是對陛下親政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