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臣不敢。”
若是陛下開口,他們尚可強辯。
而此時開口的,卻是他們一心歸順的人,要他們如何去辯?
殷牧悠重新入座,方才的動怒,卻讓他狠狠的咳嗽了起來。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席間傳來,任誰都不敢輕易開口。
反倒是蘇衍,此刻恨不得能代替殷牧悠承受這些病痛的折磨,他每咳一聲,自己的心就跟著顫抖一下。
他的心裡盛滿了感動和酸楚,只要一想到殷牧悠為自己做的,他就滿心歡喜。
有這樣一個人,無條件的護著自己,讓他如何不歡喜?
底下的歌舞還在繼續,彷彿方才殷牧悠說的話,只是短暫的插曲。
大周朝堂的氣氛變得格外微妙起來,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未來算計,根本無心欣賞這些歌舞。
底下的蘇桓自然也沒了這種心思,不過他怎會忍受自己處於如此被動的境地?
以前是他太小看蘇衍,可現在不會了。
蘇桓掩去眼底那道精光,站起身走到中央:“陛下,臣有一物,特地進獻。”
來了!
殷牧悠抿著唇,眉頭緊皺的朝蘇桓望去。
見殷牧悠如此,蘇衍也來了幾分興趣:“是什麼?”
“扶蒼珠。”
這三個字,無異於一道悶雷,響徹在眾人心頭。
眾人小聲議論起來。
“什麼?竟是扶蒼珠!?”
“扶蒼珠乃我大周開國帝王之佩飾,是我大周的震運之寶,竟被榮王給找到了!”
“祥瑞啊!失蹤多年的扶蒼珠竟然完璧歸趙了。”
底下的人還在討論扶蒼珠,一位妙齡的宮人就盈盈的走了上來。
四角托盤裡,一顆縹碧的珠子就這樣呈現在眾人面前。裡面炸開的是一朵藍色的冰花,珠子看著晶瑩剔透,幽幽的泛著光。
蘇衍聞到了一股莫名勾人的味道,瞬間死死盯住了扶蒼珠。
好奇怪……這味道竟然……
“榮王尋回扶蒼珠,乃是為我大周立了一功。”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扔緊盯著扶蒼珠。
蘇桓低著頭,嘴角卻勾起一個笑容:“愧不敢當。”
果真如那白頭宮人說的一樣,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卻是個令人不齒的雜種。
扶蒼珠泡了半個多月的特殊藥汁,準兒能讓他現形。
今夜,怕是蘇衍最後一個元宵佳節了。
若非他以此事告知太平侯,那個總是明哲保身的膽小鬼,怎會在此時突然保他?
“賞。”
蘇桓彎著腰告退,期間並未作出什麼出格的事,吸引太多的目光。
他偶一抬頭,便看到蘇衍拿著扶蒼珠,眼神透著迷離的樣子。
蠢貨。
今夜他一旦露出半點不對,就是他的死期。
國宴已經到了尾聲,蘇衍很快便回了寢殿。
殷牧悠心裡焦急萬分,害怕蘇衍真的對扶蒼珠上了癮,便會中了蘇桓的圈套。
本想早些跟去,他又被慕家人給纏住。
“今歌,祖父看到你能這麼做,很是欣慰。”
殷牧悠心裡牽掛著蘇衍,餘光又瞥到了太平侯神色凝重的隱入了暗處,似乎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殷牧悠顧不得禮節:“慕老,從十年前的那件事起,叫慕今歌計程車族公子就已經死了,剩下來的無非是個空有慕今歌軀殼的遊魂,你何苦總是纏著我?”
慕老爺子眼底露出痛苦:“祖父只是想補償你……”
“補償?”殷牧悠嗤笑一聲,“那個冬天,我跪在書房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