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搖頭苦笑道:“你們刑部要再不快點破案,查出盧大鵬自燃的原因,我必定會被這謎團折磨而死。我要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必定每天到你床前索問盧大鵬的死因,讓你也不得安寧。”
高名揚做了個害怕的表情,然後正色道:“盧大鵬自燃一案刑部雖然沒有線索,不過兄弟託我們辦的另外一樁事,到是有了點線索。”
任天翔心中一動:“是關於如意夫人?”高名揚點點頭:“我們透過如意夫人租住的房子找到了房東,又從房東那裡查到有什麼人跟她來往,你再想不到是誰跟如意夫人有密切的聯絡。”
任天翔忙問:“誰?”
高名揚悠然笑道:“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宜春院的老鴇趙姨。”
“趙姨?”任天翔十分意外,“她怎麼會跟如意夫人認識?為何她從來沒有向我提到過這點?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高名揚正色道:“我們多次審訊瞭如意夫人的房東,他回憶起如意夫人雖然深居簡出,但偶爾會有一個蒙面的女人來看望她。有一次大風將那女人的面紗吹起,房東無意間看到了她的臉,認出她就是宜春院的老鴇趙姨。”
任天翔只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最信任的人居然也有事在瞞著自己,而且她還跟殺害任重遠的最大嫌疑人暗中有聯絡。任自己信任她多年,將她當成信賴的長輩,沒想到最終連她也在欺騙自己。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細節。”高名揚繼續道,“那個誣陷你誤殺老六的宜春院姑娘小蘭,她回憶起醒來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聞到房中有股淡淡的幽香,跟宜春院姑娘們所用的胭粉味全然不同。有理由懷疑那晚殺害江玉亭陷害你的是一個女人,而且很可能就是如意夫人。”
任天翔若有所思地問:“你是說她先重傷任重遠,在任重遠去世後又設局陷害我,逼我不得不遠走他鄉?她所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幫某人謀奪義安堂堂主之位?”高名揚點點頭:“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任天翔皺眉沉思了半晌,黯然問:“你們把趙姨……怎麼了?”
“我們已經將她請到了刑部。”高名揚坦然道,“考慮到她跟老七你關係匪淺,還沒有對她用刑。不過無論我們如何威逼利誘,她就是不開口,我原本要派人去請老七,只等你一句話,我們就能將這老鴇的嘴撬開。”
任天翔知道刑部這幫捕快,對刑訊逼供有著一種病態的嗜好,趙姨要是落在他們手中,定會慘不忍睹。雖然他非常想找到如意夫人的下落,查出任重遠的死因,就出那個暗藏在義安堂的陰險傢伙,但他依舊不願傷害趙姨。他想了想,輕嘆道:“還是由我親自去問她吧,如果她堅持不說,再由你們來問。”高名揚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微光:“好!她要還不識趣,那就是在自找苦吃!”
幽暗潮溼的刑部大牢,永遠像暗無天日的地獄。當任天翔來到這裡時,感覺自己就像來到另一個世界。當他在最裡面一間牢房中找到趙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數天時間,曾經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趙姨,就像是徹底變了個人,足足憔悴蒼老了十歲。任天翔心中有些難過,示意獄卒開啟牢門,然後低頭鑽了進去。
聽到有人進來,趙姨回過頭,待開清是任天翔,眼中先是一陣驚喜,跟著又閃過一絲警惕,以異樣的目光望著任天翔,雙唇緊抿沒有開口。
任天翔將帶來的食盒開啟,將裡面的糕點一樣樣拿了出來,若無其事地笑道:“我知道趙姨喜歡蘇式糕點,還有崇安坊出產的燒滷,便都給你帶了來。除了這些糕點小菜,還有窖藏十八年女兒紅,我記得趙姨偶爾也喝點酒,所以近日來特意陪趙姨喝兩杯。”
趙姨警惕地注視著任天翔講酒菜一樣樣拿出來,突然搶過一塊蛋糕塞入口中,跟著全然不顧形象地一陣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