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那一絲慌亂等線索,得出的一個大膽推測。就見蕭倩玉目光開始遊離不定,據《心術》記載,那是人在心中秘密被揭穿時的本能反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蕭倩玉的目光不自覺地偏向右方,這個細節立刻落入任天翔眼中,《心術》中記載,那是普通人說謊時的自然反應,“什麼泰山之行?什麼路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跟你確實沒多大關係,”任天翔淡淡道,“它只是跟摩門有點關係。顧心遠將我們的行蹤洩露給蕭堂主,蕭堂主再透過你將我們的行蹤透露給摩門,現在蕭堂主已向厲長老認罪,只是他寧肯伏罪受死,也不願供出你。如果你不承認,那他只好被當成摩門奸細處死。”看到蕭倩玉眼珠在疾速轉動,那是心中惶然無助的表現,任天翔再逼近一步,繼續施加壓力,“蕭姨你要想清楚,再晚一點,蕭堂主就將身首異處。”
話音剛落,就見蕭倩玉身形一晃,一把扣住了任天翔咽喉。由於兩人距離實在太近,兩名墨士已拔出兵刃指向蕭倩玉要害,但任天翔已先一步落入了她的掌握。就見她拔出匕首抵在任天翔咽喉,猶如困獸般喝道:“快帶我去找蕭傲,不然我就殺了他!”
兩名墨士只得收起兵刃,將蕭倩玉帶到義堂,墨門眾人一見之下都吃了一驚。蕭傲失聲問:“倩玉,你……你這是做什麼?”
蕭倩玉在眾人環伺下凜然不懼,嫣然笑道:“既然事情敗露,我也就不必再隱瞞。不錯,我是摩門弟子,從接近蕭傲到嫁給任重遠都是肩負著秘密的使命——希望能將義安堂這股江湖勢力收歸光明神旗下。我不是蕭傲的堂妹,而是他的情人,雖然我接近他是另有所圖,但我這輩子真正愛過的人卻只有他一個,我要帶他走!如果你們還想要這小子活著,就讓我們走,不然我就拼個魚死網破,用你們的鉅子陪葬。”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還沒有從這突然的變故中反應過來。他們就算以最大的惡意來推測,也決計想不到蕭傲竟會將自己的情人當成堂妹介紹給老堂主,而這個女人竟然又是肩負秘密使命的摩門弟子。
“這麼說來任重遠的死,以及蕭傲坐上堂主之位,都不是偶然了?”寂靜中突聽有人悠然問,卻是蕭倩玉匕首下的任天翔。
“是又怎樣?”蕭倩玉一付豁出去的架勢,咯咯笑道,“任重遠即已娶我,卻有揹著我與別的女人幽會。誰知那女人對他也是心懷叵測,竟然要在他就中下藥,但卻又在最後關頭下不了手。正好我跟蹤任重遠暗中看到了這一切,於是將計就計,在那酒中另外加了點東西。任重遠以為是他心愛的女人要殺他,卻不知是背叛他的妻子。”
“於是你假傳任堂主的遺言,又拿出摩門秘存的義字壁殘片為信物,將蕭傲扶上了堂主之位?”季如風恍然追問。“是又怎樣?”蕭倩玉哈哈大笑,“你這老狐狸自詡義安堂智囊,還不是被老孃玩弄於股掌。若非蕭傲將我十多年前送他的靴子還穿在腳上,你又怎會發現我跟他的真正關係?”
眾人即震驚又意外,一時無言以對。寂靜中就聽任天翔含淚澀聲道:“謝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不用謝我,現在我要謝謝你。”蕭倩玉說著將任天翔推到眾人面前,環顧眾人呵呵冷笑,“現在我就等你們一句話,是將我和蕭傲留下,還是讓我們走?”
季如風與厲不凡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無奈對幾名守住大門的墨士擺手道:“讓他們走。”眾人依言退開,為他們讓出一條去路。幾名監視蕭傲的墨士,也無奈收起兵刃讓開。蕭倩玉嘴邊泛起勝利的微笑,放開任天翔道:“我知道墨者都是重然諾、輕生死的漢子,既然說讓我們走,就決不會再出爾反爾。”她得意地對蕭傲招招手:“還不快跟我走?”
蕭傲卻沒有動,只用複雜的眼神望著蕭倩玉,澀聲問:“當年你說自己愛上了任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