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將你介紹給他,原來並不是真心話,而是另有所圖?”蕭倩玉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喟然嘆道:“我當初接近你,只是為了聖教的使命,正如我後來嫁給任重遠一樣。但後來我卻真正愛上了你,只是我個人的感情打不過聖教的使命,所以我才狠心對你說我愛的是任重遠,要你將我作為你的表妹介紹給他。我沒想到你竟會為我十年不娶,甚至還保留著十多年前我送你的舊靴。”她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起來,“蕭郎,前半生我辜負了你,但願我可以用後半生來補償。”
蕭傲深邃的眼窩中,兩串淚珠滾滾而下,他仰天一聲長嘆:“太晚了!我對你的感情雖至今未變,但我是一個墨者,豈能再跟一個殺害墨門兄弟的兇手在一起?你走吧,我不會再跟你有任何關係。”蕭倩玉聞言身形一晃搖搖欲倒,她悽然笑問:“蕭郎,你真不願再給我一次機會?”
蕭傲背轉身去,喟然嘆道:“自從你嫁給任重遠後,我們之間就再無可能。你走吧,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看到你。”蕭倩玉淚水奪眶而出,一咬牙:“好!我走!”說完奪門而去,再不回頭。
廳中寂靜一片,眾人的目光俱轉向了蕭傲。就見他轉向厲不凡,澀聲問:“背叛大義,殺害同門,按墨者戒律當如何處置?”
廳中寂靜一片,眾人的目光俱轉向了蕭傲。就見他轉向厲不凡,澀聲問:“背叛大義,殺害同門,按墨者戒律當如何處置?”
厲不凡略一遲疑,一字一頓道:“剖腹謝罪!”蕭傲點點頭,在眾人注視下向墨子遺像拜倒。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後解開衣衫,裸露上身,跟著拔刀在手,對冥冥中的祖師叩首一拜,最後倒轉刀柄,雙手緊握插入自己腹部。
眾墨士肅然拔刀相敬,只有任天翔和剛入門的褚剛、小川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就見蕭傲佝僂著腰身,抬起頭吃力問道:“我一生為義,捨生忘死,沒想到最終卻為權勢犯了墨者大戒,害死無數同門,不知現在我還算不算墨者?”厲不凡冷厲的眼眸中第一次閃過一絲不忍,頷首道:“你既已剖腹,一切罪行便都一筆勾銷!你依舊是墨者!”
蕭傲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微笑,頷首道:“有厲長老這話,我就放心了。”話音剛落,就見他毅然將刀往下一拉,徹底剖開了自己肚子……
眾人紛紛拜倒,不知是由誰先開始,眾人低聲相和,輕輕唱起了墨者的葬歌:世有墨者兮,簡衣陋食;
行走天下兮,扶危濟困;
路見不平兮,拔刀相助;
一諾千金兮,忠誠無二;
英勇赴義兮,不畏生死;
命歸黃泉兮,魂歸天地;
身死百年兮,義存千古。
墨兮墨兮墨兮,天地之心;
魂兮魂兮魂兮,永世長存。
59抓捕
“嗚…………………嗚…………………”渾厚的號角在郊外的曠野迴盪,數百名白衣白襪的漢子緊隨號角之後,緩緩走向長安郊外的目的,這是義安堂堂主蕭傲的葬禮,吸引了無數長安人的目光。
義安堂堂主暫由長老季如風代理,但此刻他滄桑的眼眸中,沒有一絲初登高位的躊躇和欣喜,反而有一絲不該有的隱約憂色。在目送蕭堂主的靈柩入土為安,義安堂眾人燒香叩頭敬拜之後,他轉向身旁的任天翔低聲道:“鉅子此去范陽,一切以謹慎為要,若無機會,萬萬不可勉強。”任天翔點點頭:“我省得。義安堂就拜託季叔了。”
朔風從曠野刮過,令人越感蕭瑟,任天翔裹緊衣衫,縱馬來到任天琪和洪邪面前,見妹妹兩眼紅腫,他心中略感歉疚,柔聲道:“你舅舅的事……我很抱歉。”任天琪擺擺頭:“三哥你別說了,這不怪你。”
任天翔漠然片刻,低聲道:“你娘……還沒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