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道:“我的女奴在哪裡?讓她將茶水送到我房裡來。”說完丟下莫明其妙的小芳,氣沖沖地上樓回房。
片刻後門外響起敲門聲,任天翔開啟房門,將碧雅蘭一把拖了進來,仔細關上房門,他指著樓下質問:“這是什麼意思?是信不過我?”
“你誤會了。”碧雅蘭放下茶水,若無其事地道,“突力他們並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只是他們在龜茲實在找不到落腳之處,所以我才讓他們上這兒來。”“那你們也得為我想想啊,萬一要出點事,我這客棧還開不開?”任天翔氣沖沖地將茶水一口灌下,結果被嗆得連連咳嗽。
“如果你儘快幫我們救出太子,我們立刻就走。”碧雅蘭輕輕為任天翔拍著後背,“已經三天過去了,你打探到高夫人離開都護府的訊息沒有?”任天翔知道碧雅蘭是在給自己施加壓力,他憤然推開碧雅蘭的手:“我已經有了救出薩克太子的辦法,這辦法無須綁架高夫人……”
碧雅蘭面色一沉:“是什麼辦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任天翔臉上泛起獨有的自信和決斷,“你們只要依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行了。”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碧雅蘭質問。“憑我任天翔的保證,再加上我這條命。”他傲然道,“救不出薩克太子,我就為他殉葬。”
他的臉上洋溢著決斷和自負的容光,令碧雅蘭十分驚訝,她以前只在薩克太子臉上偶爾看到過這樣的容光,那是手握千萬人性命的男人才可能有的表情,她想不通一個小小客的棧老闆,竟然也有這種令人信任和屈服的氣質。不過碧雅蘭不想就這麼屈服,她堅持道:“你的命本來就在我們手裡,所以你的保證在我眼裡一錢不值。告訴我你的辦法,如果確實可行,我們會照你的辦法去做。”任天翔冷酷一笑:“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對你下令。你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無條件信任我;二是將我立刻殺掉,然後再照你們的辦法去救太子。”
二人的目光針鋒相對。碧雅蘭能帶領眾多武士千里追蹤,本身就是剛毅倔強的證明,但在任天翔面前,她卻生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發現面前這少年不僅心志堅毅,而且還有雙敏銳的眼睛,一旦發現對手弱點就決不讓步,直到對手屈服為止。而她最大的弱點,就是如果沒有內應的幫助,根本沒有機會救出太子,所以她只能接受對方任何條件。
“好!我選擇無條件信任你。”碧雅蘭終於收回目光,冷冷道,“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薩克太子有什麼意外,不僅你要死,這客棧中所有人,也都要為太子殿下殉葬。包括你那個溫婉賢淑的小芳妹妹。”
見碧雅蘭悻悻而去,任天翔暗自鬆了口氣,現在事態開始在照著他的意圖在發展,這與當初他被動捲入此事時的無助完全不同了,他開始,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無論是輸是贏,是成是敗他都要負全責,這既是壓力也是動力,能激發出他最大的智慧和潛能,他喜歡現在這種感覺。
開門來到走廊,他向小澤招招手:“阿澤,去幫我請一下褚家兄弟。”
片刻後褚然褚剛兄弟來到任天翔房間,兄弟二人這段時間一直在大唐客棧吃閒飯,早有些如坐針氈的難受,如今終於聽到恩人召喚,二人興沖沖過來問:“任兄弟有何事差遣?”“我有點小事要麻煩兩位哥哥。”任天翔說著將龜茲地圖展開,指著郊外紅蓮寺附近,“明天你們去這一帶找個地勢偏僻、風景秀麗的牧場,多給牧場主一些錢,在那裡安排下一處雅靜的住處。後天午時你們去這裡接一位老夫人,只要你們說是受我的差遣,老夫人自然會跟你們走。你們就稱老夫人是你們母親,並且也要將她當真正的母親一般伺候。先將她帶到牧場休息,然後向她要一件信物回來給我,三天後你們將她送回紅蓮寺,然後就將這事徹底忘掉。記住,千萬不要走漏風聲。”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