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啞然失笑:“我還當是什麼大事,原來不過是接一個老夫人去牧場小住三天,這點小事咱們兄弟一定辦得妥妥當當,公子放心好了。”
褚然不像褚剛那般單純,知道這其中必有隱秘,不過行走江湖多年,他也知道江湖規矩,也就不再多問,對任天翔一抱拳:“任公子放心,我會盡力小心去辦。”
將褚氏兄弟送出房門,任天翔俯瞰著樓下眾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躊躇滿志。這種以天下為枰、以眾生為棋與命運對弈的感覺,給了任天翔一種莫大的快感,他開始隱約意識到,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天高地闊,暖風習習,控馬緩行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讓習慣在高原山谷中疾馳的李嗣業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自從追隨高仙芝將軍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從罕無人跡的絕嶺險地尋找插入對手心臟的線路,那種于山巔急衝而下殺入敵陣的快感,已經像酒癮一樣深入了他的骨髓。像這樣慢悠悠地護送高夫人去燒香拜佛,實在讓他渾身都不自在。不過他不敢有絲毫抱怨,他知道只有最得高將軍信任的心腹驍將,才有資格護送高將軍的母親。高將軍是個孝子,總是用自己最好的東西來孝敬母親,這也包括他麾下最好的將領,李嗣業很自豪自己就是這其中之一。
“李將軍!”身後有呼喚將李嗣業從昏昏欲睡中喚醒,他回頭望去,就見高夫人的丫環晴兒從車中探出頭來,用商量的口吻道,“老夫人覺著身子有些疲乏,想到前面那村莊歇息片刻再走,李將軍你看行麼?”
李嗣業看看天色,日頭才剛剛有些偏西,他點點頭:“謹遵夫人吩咐。”說完向兵卒們揮揮手,一行人調過馬頭,向不遠的小村莊走去。
龜茲地處西域,百姓大多以遊牧為主,大唐在安西四鎮駐兵後,為了解決駐軍的吃飯問題,便鼓勵百姓從內地遷來,在安西四鎮郊外墾荒種地,朝廷免除徭役,這樣就漸漸形成了零星的小村莊。
高夫人和官兵的到來讓村裡的里長受寵若驚,連忙將高夫人帶到自己家中歇息,同時安排村民款待隨行的兵將。李嗣業也不客氣,與眾兵將下馬解鞍,在村中暫歇。
一個時辰後,李嗣業見天色不早,便令隨從去請高夫人上路。片刻後那兵卒神色慌張地回來,結結巴巴地稟報:“將軍,夫、夫人不見了!”
“怎麼回事,你慢點說?”李嗣業心中咯噔一跳,臉上微微變色。那兵卒喘了兩口氣:“小人去請高夫人,誰知高夫人休息的房間窗門緊閉,卻空無一人。小人急忙與里長四下去找,誰知找遍了周圍所有房間,卻依舊沒有找到老夫人,就連侍候老夫人的丫環晴兒也不見了。”
李嗣業強壓心中的驚慌,鎮定道:“大家無須驚慌,也許老夫人帶著丫環去了附近遊玩。大家分頭去找,一旦找到立刻回報。”眾兵卒應聲而去,半個時辰後陸續空手而回。李嗣業大怒,令眾人再找,直到日頭即將落下地平線,依舊沒有任何訊息。李嗣業無奈,只得留下大半兵將包圍村莊,不準任何人外出,自己則將里長綁了去見高將軍。
就在高仙芝得知母親失蹤的同時,任天翔也收到了褚氏兄弟的回覆。把玩著褚然遞過來的高夫人隨身攜帶的玉佩。他淡淡問:“你們的行動順利嗎?”“非常順利。”褚然笑道,“老夫人帶著丫環悄悄溜出村子,與我們在村外會合,我立刻將她們帶到了昨日就聯絡好的牧場,那裡地勢偏僻,也沒人知道她們的身份。我只說自己母親喜歡郊外清淨,讓牧場主容她在那小住幾日。有褚剛在那照顧,決不會有事。”
任天翔滿意地點點頭:“你先回去吧,三天後照計劃將老夫人送到紅蓮寺。”褚然應聲離去後,任天翔又讓小澤將碧雅蘭叫來。片刻後碧雅蘭來到任天翔房中,他將玉佩遞給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