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民主豁達的男子漢。有他罩著,看來我這關容易過了。
“毀婚?不成不成!我老辛活了大半輩子,重的就是一個“義”字,只要她不死,註定得嫁給你。我在你爹墳前起過誓的,鳳嬌除了做你的媳婦,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鳳嬌,你給我老老實實說,去外頭這幾年幹過丟人的事沒有?”
我感到一陣眩暈:什麼什麼?慢點說啊,怎麼聽不明白?嫁給誰?
天!我怎麼這麼遲鈍?弄了半天,原來這位義兄才是正主,他就是那個差點成為我“丈夫”的當事人——怪不得如此維護我,替我說話。可是這麼個大齡青年,竟然還沒成家?
暈了,暈了。我跪在地上如泥雕木塑般動彈不得。
“……你到底做沒做過丟臉的事兒?說!”我“爹”不依不饒地審問我,巴掌又拍在紅木桌上,茶盅蓋再次驚顫不已。再拍重點,恐怕整個桌子都要散架也。
我機械地搖搖頭——的確沒幹過,雖然我這歲數在這裡也絕對屬於大齡青年,但還沒機會幹過任何“丟臉”的事情。
“那好,那我這老臉還能擱置在這堂上說話。忠國,你莫再替她爭理兒,我現在就做主把你們二人婚事速速辦了。”
“義父,您老別再為難她。她知道回來就好,其它的就……算了吧!”幫忙說話的還是那個白衣男子。我“爹”把他稱作“忠國”什麼的,原來這他叫這個名字——挺大眾化的,不比相貌那麼驚世駭俗。
耳邊又聽到那人嘮嘮叨叨替我說好話,但我陡然升起一股怨氣:你小子挺陰險,明明身份這麼特殊,還藏而不露,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表面上處處替我著想,其實是為自己牟利,幫我是假,幫自己為真——以退為進把婚事敲定下來。可憐我還傻乎乎地當他是局外人,竟然願意頂他。話說回來,怪來怪去只怪我自己糊裡胡塗的,一點不警覺:他最初看到我時異樣的眼光、說那番話時的神情以及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還不足夠說明問題嗎?現在都能對上號了,可惜我明白得太遲。柳拾伊呀,古人云:作繭自縛,你算明白了箇中滋味了吧!本以為佔了便宜其實捅了馬蜂窩——麻煩大了。
“忠國,你不用擔心,我答應你爹的事情鐵板釘釘,改不了的,否則日後黃泉下我無顏見他。從現在起到結婚前,鳳嬌哪兒也別想去,只能呆在屋裡。趕緊挑個黃道吉日,把你倆的大事操辦完,我也就安心了。哎,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真不讓人安生!”
我欲辯駁,可哪裡有我插嘴的份兒?封建家庭可怕啊,也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一個丈夫跟春筍似的陡然冒出來,就算是白撿來的,這種事也得慎重啊,何況我對他一點兒也不瞭解,怎能接受包辦婚姻?就因為他救過我,就得以身相許嗎?我要找的可是我的真命天子啊。
想著,我不由看了看手腕上的那枚金屬手鐲,顯示著一組古董時間:1939年6月7日,星期三。而之前我的那個時空是2009年的6月7日,星期天。
不要以為是在做夢,根本沒夢可做——我被實實在在地困在這個時空裡。
不知怎的,心裡突然浮起一個怪異的問題:我要找的人會是他嗎?
此念頭剛冒出來,便被我否決了——他已與這家的鳳嬌小姐有了婚約,怎麼可能是他?就因為他長的好看,氣質卓然就一定是他嗎?柳拾伊,你好花痴哦!時空錯亂也錯亂了你的神經嗎?
正胡思亂想著,我“爹”又一拍桌子:“趕緊把這身衣服給我換了去!什麼亂七八糟的,洋人都沒你這樣穿著打扮的,成何體統?那腦袋上插著什麼玩意兒?毛筆不像毛筆,棍子不像棍子的,哎——”
老爺子不住地嘆氣,看我是哪兒都不順眼。
我的出現雖然讓辛家上下混亂了一陣子,但有這個叫什麼“忠國”的傢伙不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