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村夫,長工打扮,滿臉風霜。大概這裡極少有人往來,看到陌生人頗感詫異,緩緩站起向柵口迎來。
林彥腰帶上的劍,令中年村夫腳下遲疑。
林彥臉上堆下笑,從容走近挽奉施禮。
“大叔請了。”他含笑說:“小可從府城來,求見尊府的管事卓三爺。”
“你是……”中年村夫欲言又止。
“昨天傍晚,老舵把趙老大過江來與卓三爺相聚,小可特地來請趙老大回去。”
“哦!趙老大昨晚確是過江來了,你到山下去找找看。”中年村夫向孤山一指:“卓管事在山下另有住處,有朋友來,都到山下住處止宿,不便打擾老爺。你沿小路走,直抵山腳便可看到三間茅頂上牆大房,哪就是卓管事的莊外住處。”
“謝謝指引,有勞了。”林彥行禮道謝。
“有件事請爺臺留神。爺臺帶了刀劍,我家老爺見了刀劍就害怕,附近的人都害怕。”中年村夫指指林彥的佩劍:“早些年鬧稅禍,督稅署派來徵稅的人如狼似虎,附近十餘座村莊破家的不下兩百戶,那些稅丁動不動就拔劍殺人,所以請不要嚇唬我們這些善良百姓。我家老爺的田地有三分之二充了公,三代的積蓄一掃而光。充公了的田目下都由官府指定佃戶代耕,新撥來的佃戶很霸道不好說話,往山下走要經過那些人的田地,忍不了氣鬧出事來,將是天大的禍事,他們一鳴鑼告警,敲起大鐘,對江府城的兵勇很快就會趕過江來,後果極為嚴重,爺臺千萬要小心。”
“多承關照,在下理會得。”他冷冷一笑:“不過,在下既然來了,不是強龍不過江,誰要是想利用無知強悍的佃戶來嚇唬在下,那是他的不幸。在下處事的態度是不生事不欺凌弱小,但事到臨頭也絕不畏事。我不相信世間不怕死的人為數甚多,只要多殺幾個便可以殺雞警猴,其他的人便會逃命唯恐不及。在下話已挑明,相煩奉告曹老爺,他那一套興風作浪暗中操縱的鬼把戲,最好不要在今天抖出來獻寶,那對他將是最有益的事。”
他轉身大踏步走了,中年村夫發瘋似的向曹家的大院門狂奔。
內進的角樓上,升起了一面杏黃旗。
林彥並不急於趕路,泰然沿小徑緩行,穿越青蔥的田野,在田中忙碌的村民,皆停下活計目迎目送他去。
他不時轉首回顧,看到角樓上輕揚的杏黃旗,冷冷一笑。
他知道,訊號已經傳出了。
到了三棟茅屋百十步外,柴門外早已排列著五個彪形大漢,分持著單刀、花槍、齊眉根,嚴陣以待了。
他無畏地接近,在兩丈外止步,在五雙怪眼的盯視下,神色雍容泰然自若。
中間那位為首的人,生得豹頭壞眼粗壯如熊,腰帶上插著一把護手盤龍金鉤,頗具威嚴。
“閣下定然是卓管事了。”林彥抱拳行禮,先禮後兵:“好像趙老舵把並不在此地。”
“你是誰?”那人冷然問:“不錯,在下卓管事卓三,咱們認識嗎?”
“認識趙老舵把就夠了。現在,咱們不是認識了嗎?在下姓林名俊。”
“你找我……”
“趙老舵把在你這裡吧?”
“哦!原來你是來找他的。”卓管事臉上有冷森森的笑意,這種陰笑充滿不吉之兆:“閣下,我告訴你我卓三不認識這個人,你相信嗎?”
“不相信。”
“但你無法證明,對不對?”
“你……”
“哈哈!趙老舵把又不是小孩,他有隨意往來的自由,來來去去不受任何人管束。我說他已經走了那一定是走了,錯不了,卓三可以舉出一百個證人,證明他確是舉家乘船下武昌去了。”
“很好,很好。”林彥笑了:“這就是強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