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洛執著紅絲銅錢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大聲問道,似乎害怕得到那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說你沒有哭過,說你還是原來的馬恩琪,說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說啊!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要你的內疚,我不要你的憐憫,我什麼都不要……!望著她澄澈卻迷惘的眼神,毛凱洛的心亂了。亂的完全,亂的徹底,亂的殘忍。這算什麼?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怎麼做……?你明明知道你流淚意味著什麼,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明明知道這樣對自己很殘酷,為什麼還要選擇這條路?!馬恩琪,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同樣也是在摧殘愛著你的我啊!……你要我,怎麼辦……
默默地看著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神,那深邃到連宇宙都可以吸入其中的絕望瞳眸,馬恩琪的思維凍結了,意識模糊了。
“凱洛,我已經不能變回原來的馬恩琪了……”微笑,靜默淡雅的浮上女子寧謐的唇角,月光透過淡紫色的結界在她的輪廓上鍍上一層朦朧的清芒,所有的喧囂都在瞬間蕩然無存。心痛的感覺消失了,傾注了四肢百骸的情感抽離了。光潔的側頰上,水晶一般的淚珠滑落,跌入青石路面碎成一地的慘然。驀的,眼前又是一個恍惚,毛凱洛再次看到了那個與馬恩琪重疊在一起的倩影,即使短暫,卻真實地讓人窒息。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
“……終於來了……”東方遙百無聊賴的用指腹摩挲著玻璃杯的邊緣,眼中閃過一絲難解的惆悵。一抹耀眼奪目的茶金色晃入眼簾,東方遙的唇角微微揚出了一個稱為“戲謔”弧度。
“想不到你們對驅魔龍族的七度情劫也這麼有興趣……”雙眸閃爍,話語間火味正濃。
“名震三界的東方先生果然名不虛傳,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身分。”茶金色的齊耳短髮輕輕擺動,帶起了幾點柔和的光。
“您抬舉我了。”東方遙深不見底的墨瞳散發著清冷的芒,臉邊微笑依舊。
茶金色的男子沒有再開口,水色瞳仁中浸沒著令人探究不透的深沉。寂靜在二人四周盤旋四散,持續良久。
天空泛出了魚肚的白色,刺眼得讓人想流淚。毛凱洛坐在馬恩琪對面,兩人各懷心事的沉默一夜。昨天的夜晚似乎特別的漫長,漫長的令人傷痛欲絕舉目無望。冬日清晨的風顯得異常寒冷,卻能讓人格外的清醒。忘了冰冷,忘了使命,馬恩琪的大腦一片空白,就如這一望無垠的蒼穹,空白的令人疲憊神傷。
是的,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連她自己都沒有提前準備的能力,快到連她自己也遍體麟傷。茫然、迷惑如陰霾般籠罩了整個思維和心臟,她幾乎盡失所有。基業毀了,那麼徹底乾淨。她究竟做了什麼……蕭凜又是如何闖入了她的記憶,吞噬了她的心臟。左頰上的火焰印記到底意味著怎樣的羈絆,她亂了。司徒海的音容笑貌襲入雙眸,無法抗拒。他的溫柔、他的胸膛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地叫人倍覺殘酷。為什麼會遇到他,為什麼會愛上他,為什麼偏偏在愛上他的那刻又要硬生生的拖走她!愛情……原來真的可以讓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凱洛……”馬恩琪聲音細微,卻帶著令人疼惜的嘶啞,彷彿是哭了一個世紀留下的後遺症。毛凱洛應聲抬頭,對上了她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心臟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微笑。
“我知道,傻丫頭。不就是哭了嗎,能力消失了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何況,蕭凜……”毛凱洛頓了頓,這個青衫男子給他帶來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卻無關愛情。“他也在你身邊。”短暫的停頓後,毛凱洛繼續了下去。
“凱洛,我總覺得我對凜的感覺很奇怪,我覺得,那種痛徹心扉的情緒好像不是我的,那種情緒好像,強加在我的意識上一樣,我無法控制。”馬恩琪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於心間糾纏了太久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