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的吼叫聲此起彼伏,不時能夠看見一股股的騎兵部隊,在十幾萬人的戰陣中來回穿梭。
歷史上的白衣大食、黑衣大食、綠衣大食,都是被人們以最直觀的服飾顏色所區分。
與其他吐火羅等遊牧民族不一樣,他們的盔甲是明晃晃的鐵製盔甲,十幾萬人手執彎刀與長矛,明亮而又鋒利的白刃,在清晨的陽光照耀下,折射著刺眼光芒的同時,也散發著一股股鋪天蓋地的殺氣跟威壓。
李弘手持望遠鏡,在薛仁貴與黑齒常子的陪同下,趴在一片草叢中,從縫隙之間小心翼翼的望著山谷間的疾陵城。
“看來已經進行過慘烈的攻城戰了,只是沒能拿下疾陵城。”薛仁貴也是手持一副望遠鏡,看著城牆上的豁口跟兵器的印記,特別是那土黃色的城牆上,每一處都不滿了深褐色的血跡。
“而且看樣子,進行過不止一次攻城了,疾陵城還真是比想象中要堅固。”黑齒常之手裡的望遠鏡,從白衣大食的軍隊掃過,緩緩的移到了疾陵城內。
只見裡面城牆上,到處都是來回奔走的唐人兵士跟一些波斯百姓,此時的他們正在往城頭上搬運著各種守城工具。
每一個人都是衣衫襤褸,神情凝重呆滯,臉上佈滿了疲憊跟麻木,一些人甚至拖著傷腿,也在緩慢的往城樓上運送人頭大小的石塊兒。
城內一些穿著盔甲的唐軍,盔甲都已經殘破不堪,細細看之,甲葉子已經沒有幾片完整的了,破爛鐵片般耷拉在身上,隨著動作只搖晃,恐怕早就已經失去了防禦能力,如今只能是起一個心理上的防禦作用了。
李弘皺著眉頭,在疾陵城四周的十幾萬人中,尋找著敵軍首領的營帳,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中軍帳。
“必須要快,看樣子他們恐怕撐不過下一次的攻城衝擊了。”李弘有些憂慮的說道。
城外的白衣大食士氣正旺,一個個戰意高昂、神情興奮,此時已經又準備了許多的攻城利器。
昨夜被從城裡拋下來的巨大石塊,都被他們一一撿了出來,放在了遠處巨大的攻城弩上,顯然是要繼續用石頭砸向軟弱不堪的城牆,而那城牆上的凹陷,跟崩落的城垛,就足以說明石塊在攻城戰中,依然發揮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但是王名遠恐怕如今還不知道有援軍會到,我們的第一要務是,如何能夠與他們取得聯絡,就算是不能裡應外合,最起碼也要讓他們知道有援軍到來。”面對著山谷內十幾萬的白衣大食軍隊,薛仁貴都有些心虛了。
說話的同時,不由自主的往身後看了看,他們不過才一萬人,而且還是急行軍趕過來的,雖然說快接近疾陵城時,太子殿下已經有意識的放慢了行軍速度,以此來讓部隊進行休整體力。
237 孔明燈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次都是勞師遠征,此刻的一萬人就是再英勇善戰、悍不畏死。
碰上下面這十幾萬,身穿鐵甲的白衣大食軍隊,能不能撐住都是個未知數,更別提殺開一道血路,把裡面的人營救出來了。
“是啊,如何能夠讓他們知道有援軍到來呢?”李弘的眉頭凝成了一股繩。
炸藥早已經用完了,全部被他用在了那夜布達拉宮的山腳下了。
如今可以說,自己手裡並沒有一件兒戰略上能夠完勝對方的利器,以此來從這十幾萬人的包圍圈中,殺開一個豁口。
黑齒常之靜靜的聽兩人說完,也是艱難而又苦澀的說道:“如今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能夠如何與被圍的水洩不通的城內王名遠取得聯絡,然後在白衣大食攻城正酣時,從他們身後突襲,為城內的部隊爭取時間跟機會逃出來。”
“談何容易?”李弘看著被圍的水洩不通的疾陵城。
想要與城內取得聯絡,除非是從天空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