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話時,就聽見旁邊的溫柔顫抖著聲音說道:“民……民女溫柔見過殿下。民女自知罪不可恕,但……但民女那夜卻是不知道所要刺殺之人是殿下,如果……。”
“如果是我大唐其他官員,你們就可以隨意刺殺了嗎?誰給你們的權利來刺殺我大唐官員?到底是替天行道還是以武謀私呢你們?我大唐律例哪一條規定了,你們遊俠可以替官府行官府之職了?路見不平事兒,為何不報官?還是說,大唐官府跟官員,已經讓你失望透頂?需要你們自己靠武力來解決?你們每殺一個官員,問沒有問是非曲直?你們殺的每一個官員都是該死之人嗎?他們的死是由你來決定的嗎?如果那夜我被你們刺殺成功,那麼你們是罪還是功!”李弘手中的長劍劃過,溫柔眉眼處一縷秀髮,瞬間被李弘斬斷,緩緩向地上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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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坦然的害怕過!
是,就是坦然的害怕!
特別是當知道眼前剛剛拿自己的長劍,削斷自己秀髮的人,就是太子殿下後,是自己前兩日刺殺的目標後,溫柔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在這麼高貴的一個人手裡,她想過很多死法,老死,被人殺死,與遊俠比拼而死,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高貴的太子殿下殺死。
所以當那一剎那,明亮的長劍劃過自己眼前時,溫柔能夠做的,便是坦然的把眼睛閉上,儘量不讓自己去感受脖頸處會傳來的疼痛。
儘量讓自己漂亮的臉蛋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一些、自然一些,不要死後變得太過於難看就好。
一道凌厲的風從面前刮過,溫柔不自覺的跟著那一陣風晃動了一下身體,但脖頸處並沒有疼痛感,甚至也沒有傳說中的溫熱跟涼颼颼的感覺。
四周都很寂靜,就像是進入了陰曹地府一樣,就像是自己已經毫無感知……已經死了一樣。
但她卻覺得自己好像沒死,好像還有意識,然後就聽到範伯伯再次低沉著聲音對那太子說道:“殿下息怒,這一切都是小民之罪,小民自知罪孽深重,請殿下降罪!”
“降罪!你有幾個腦袋夠我砍的,殺了你,能讓以前死在你兒子,還有她手裡的官員復活嗎?身為御史臺御史、道監察使多年,竟然為虎作倀,誰給你的膽子!”李弘啪的扔掉手裡的長劍,轉身再次走到茅草屋門口。
而此時的溫柔,才敢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甚至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但又是那麼的不同,心中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兒,活著真好。
範懷義站在原地良久,一旁的權善才跟蘇宏暉,此時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隨著範懷義的話語越多,那麼一會兒暴露出來的陳年往事兒,也就會越來越多,自己等人如何逼迫當年範懷義辭官的事情,相信也會被太子殿下知曉。
“小民有罪,小民……一直都知道犬子作為遊俠的一舉一動,但小民從來沒有反對過,小民甚至……。”
“直接說我想聽的。”花孟把茅草屋裡的案几搬了出來,為李弘沏了壺茶,放在了桌上。
範懷義看著那茶壺以及灰色的茶葉包裝紙,一眼便認出是自己平時用的。
當下深吸一口氣,低沉的說道:“小民當年辭官即是迫不得已、也是因對朝廷失望所致。權善才權大人挾持了拙荊,逼迫我交出當年查出含嘉倉、黎陽倉私運官糧的證據,小民那時已經就任劍南道道監察使。但當年在長安彈劾權善才大人未果,便被吏部調離、赴任劍南道監察使,這是小民對朝廷失望之一。而過了不到兩月,權善才大人便緊隨小民其後,被朝廷任為劍南道治所成都府府尹。權大人上任不到一個月,小民拙荊便被他挾持,逼迫小民交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