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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拼著最後一口氣,劉德太子指向弓高侯高喊:“韓穨當,汝胡雜賤奴——啊——”太子餘音,被弓高侯當胸一箭,截斷!

年邁蒼蒼的老太后舉起雙臂,哭叫著撲向愛孫;箭雨如林之下,祖孫兩瞬間被射成了一團刺蝟。

其他的漢軍嚎叫著撲向膠西國官吏和王宮。頓時,王城裡外哀聲四起,腥風血雨,火光沖天!

·

漢室的喜事,不一定是每一個漢室中人的喜事!

依牆而立的大銅鏡前,慄夫人眉峰微蹙、輕愁染頰:一樣的眉一樣的眼,仍然如玉如花;只是,終不復當初青春鮮活的顏色。長子劉榮出生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到現今,皇帝膝下的皇子已有十多個了(^o^)/~

“內史,”慄夫人的聲音象絲綢一樣柔滑微涼:“阿母老乎?”

內史公主瞅瞅母親,有些不知所措——她到底只是個孩童。

“何人言阿母老?”清朗的嗓音忽然響起,兩條臂膀從後面摟住慄夫人的脖頸:“阿母之美,青春永駐,豔冠六宮!”

“阿兄!”內史歡叫著拉住小哥衣袖。

“閼於?!”慄夫人驚喜回頭,見心愛的幼子滿臉笑容向自己行禮,少年英姿一派生氣勃勃。

聊過一些無關緊要的家常,劉閼於小心地問母親:“阿母可曾探望過王夫人及小皇子?”

慄夫人瞄了兒子一眼,淡淡道:“禮送過!”明顯不高興愛子提及這個話題。

“父皇新喜得子,”臨江王眸光一動,頓一頓還是開了口:“阿母宜親往賀之。”

知道兒子是為她著想,夫人皺緊了眉算是應下。

看母親那不情不願的樣子,臨江王暗暗頭痛,猶疑片刻到底問出了今天的中心話題:“長兄婚事,阿母計較者何?” 少年封王期待著,希望母親能說出‘聽憑太后陛下’之類的話——這些講法雖然平庸無謀,至少還算合譜。

慄夫人的眼睛立刻亮起:對兒子們的婚事她是早有打算了。

“汝母舅家諸女皆好,二許榮,二歸德,閼於得一。”慄夫人笑眯了眼,陶醉於侄女和兒子聯姻的美好憧憬中:“乘陛下近日大悅,為母即為汝兄弟請許慄氏女如何?”

臨江王立時瞠目結舌:敢情舅父們的五個女兒,全他們三兄弟包了?

劉閼於眉頭糾結,這簡直比他預想的還離譜:難道母親不知道皇長子正妻關係重大?別說大哥,即使二哥和自己這樣的封王,也不可能脫離太后和父皇的意志隨便訂婚。

“閼於處有缺也!”這時內史公主親自端了杯熱水給小哥。她和小哥哥最好了,見三哥名下少了一個,立刻抱不平。

“呵,”慄夫人一副自以為明白的表情,笑得燦爛:“閼於莫惱,阿母取五女侄中最美者歸汝!”

‘哎,誰在意這個?!’劉閼於的頭更痛了。等面前喜做一團的母女倆笑夠了,才正色提醒:“阿母,長兄皇長子,婚姻恐非我等能擅專。太后父皇處或另有主張。”

夫人笑意散去:沒錯,她高興早了。她不是皇后,這類皇家大事上根本沒發言權!

‘可是,身為母親卻無法決定親生孩子的婚姻,是何等憋屈?’慄夫人神色黯然,憂憤哀傷滿腹: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是皇后呢?

等面前蟠龍雙耳金盃裡的水變冷,臨江王出聲以最柔和的語氣試探:“阿母以為,館陶姑女何如?”

“陳嬌不好!”新仇未淡的內史公主當即怒氣上湧,把母子兩都嚇一跳。

“阿嬌?”慄夫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兒子:“乳臭未乾之稚子也!”

‘就知道母親會這麼說,’劉閼於聳聳肩,決定直截了當:“皇儲之位至今空懸,長兄吾等需外戚之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