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為了弄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嗎？&rdo;張子堯說，&ldo;她有我幼時的記憶，若是尋常精怪冒充，肯定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的。&rdo;

燭九陰沉默片刻。

良久，這才彷彿難以啟齒道：&ldo;你知道，世間有些缺德物種，若是將凡人生吞，或許也可以繼承他們的記憶以及思想，幻化得一模一樣……這種東西喜愛刨開人棺木，吞噬遺體，然後佯裝本人起死回生――&rdo;

說到這。燭九陰閉上了嘴。

似乎並不想張子堯聯想到那麼不愉快的畫面。

然而張子堯只是停頓了下，盯著燭九陰看了一會兒後緩緩道：&ldo;……我娘去世的時候天氣炎熱，停靈三日屍身已經不太好了，所以，其實最後入殮，用的是火葬。&rdo;

燭九陰看了他一眼。

張子堯搖搖頭：&ldo;棺木是隻有骨灰一把的空棺。&rdo;

燭九陰啞然。

&ldo;你也沒看出她是什麼。&rdo;張子堯笑道，&ldo;否則你早就說了。&rdo;

燭九陰還是沒搭話，因為張子堯說對了，他確實沒有看出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尋常妖魔鬼怪，她首先就會感覺到畫卷裡不同尋常的氣息避免觸碰易以生事端，但是她非但沒有躲避，而且還大大方方地將畫卷撿起。

那短短接觸的一瞬間，燭九陰居然也恍惚感覺，與他接觸的根本就是尋常的凡人。

唯獨一點……

燭九陰看了眼張子堯那挺高興的模樣，也不願意再多嘴，索性三言兩語又嚷嚷著餓將少年打發走了，讓他早去早回再給自己帶兩個包子。

而有了燭九陰這番沉默，張子堯似乎更加篤定他的至親真的起死回生，眉眼之間比之前更為興高采烈，一口答應了燭九陰的豆沙包，轉身推門離去。

少年走後。

屋內陷入短暫寧靜。

放在桌子上的木盒裡傳來細微抓撓的聲音，片刻之後，一道微微白光亮起，木盒中小牛消失了，帶著眼罩的漂亮小童趴在木盒邊，用那隻眼角微微勾起的金色眼目無情緒地盯著畫卷裡的龍。

良久。

還帶著稚嫩的好聽男童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ldo;燭龍，你別欺負他。&rdo;

正坐在畫卷裡低頭認真玩手指的男人虎軀一震，差點從枝頭翻下去，猛地穩住身子，他見了鬼似的看向那木盒邊趴著的小童。相當沒禮貌地問：&ldo;你不是啞巴啊？&rdo;

小童挑了挑眉。

&ldo;誰欺負誰？那小蠢貨至今還覺得你是一隻可愛的牛牛，化不了人型說不上話……&rdo;燭九陰上下打量著蜚獸，面無表情道，&ldo;你這災禍神才是該滾遠些，別欺負本君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寵物。&rdo;

&ldo;我不同你廢話。&rdo;

&ldo;本君想同你廢話。&rdo;

燭九陰翻了個白眼。

蜚獸搭在木盒子邊緣的手指了指畫卷的方向。然後輕輕握拳一抓――那畫卷以掛著的釘子為圓點，掀起來畫了個圓弧。

畫卷裡坐著的人被猝不及防掀了個人仰馬翻！

&ldo;幹你孃，小畜生，不想活了是吧？！&rdo;

男人一臉狼狽從亂石後麵攤出張臉，正欲發作，突然又聽見那小孩清冷的聲音響起――

&ldo;燭龍，你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的。&rdo;

燭九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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