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些過敏了。這時曹聞道和甄以寧走了過來,我道:“對了,路將軍,文侯命我以南征軍殘部重整前鋒營。這次我帶的一千三百人都是南征軍的餘部,這位曹將軍本來就是陸爵爺的部下。”
路恭行突然一怔,好象對我的話聽而不聞。我不禁有些不悅,在見到二太子時,二太子也曾這樣子發了一會愣。難道路恭行是跟二太子學的?不過路恭行馬上又變得和顏悅色,彬彬有禮,他陪著我們回營,一路上還向我說著先前的戰事。
東平城地勢遠沒有高鷲城險要,但也有一點是高鷲城所不及的。東平城北門是道水門,又是依山而建,從北門進攻,除了水軍硬攻外別無他法,這也是東平城能源源不斷補充輜重的原因。而之江省向來富庶,氣候也較一年到頭雨水甚多的南疆為好,糧倉充實,存糧足可置放五年不壞。這也是二太子決心與蛇人打持久戰的原因吧,雖然蛇人以人為食,吃一頓可以十數日不餓,但這樣耗下去,雖然將代價巨大,蛇人卻是消耗不起的。
只是,戰事已持續了那麼多日,城外的蛇人仍然未露疲態,二太子的戰略不知最終結果如何。
和路恭行分手後,路恭行很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禮告辭,我慌不迭地還了個大禮。他的軍銜現在是偏將軍,仍比我的下將軍高一級,我也不知他怎麼行這樣的禮,大概是征戰已久,他也有點昏了頭吧,以為我真是文侯的心腹。
在營中小睡了一陣,天擦黑時,二太子派來接我們的馬車到了。我們的營帳設在城南的一塊空地上。東平城人口雖沒有高鷲城多,現在也足足有二十餘萬,加上守軍,大概也達到二十五萬了。因為東平城富庶,大多數人家都是一些大屋,但除了原先的兩萬駐軍有營房外,二太子所率援軍一律搭帳歇息,二太子自己的帥營也不過是個大一些的帳篷。走進二太子的營帳時,我一方面為這營帳之大驚歎,另一方面也不由為營帳的簡陋讚歎。武侯雖也頗為體恤士卒,但他的營帳仍是軍中最為華麗的,二太子戰術不知如何,但這等不擾民的做法,實是大有古之良將之風。我對二太子的看法也登時提高了一檔。和一味喜好音樂詞章女色的太子相比,二太子倒更有望成為賢君,只是我實在不明白以文侯識人之有,為什麼不去輔佐二太子,而要對那個庸碌的太子忠貞不二。
如果文侯能輔佐二太子的話,帝國中興之望才更有把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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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走進二太子的營帳時,二太子站了起來,笑道:“楚將軍,你來了。”
我帶著曹聞道和甄以寧兩人在二太子跟前跪了下來,我高聲道:“殿下,末將楚休紅有禮。”
“起來吧,請坐。”
我的桌案已放好了。曹聞道和甄以寧現在算我的親隨將領,才可以隨我出席二太子這個宴席,連錢文義他們那三個統領和狼兵千夫長陶昌時也沒資格出席。我看著坐在二太子身邊偏席上的路恭行,不由有些百感交集。以前路恭行、蒲安禮和邢鐵風和我都是前鋒營百夫長,路恭行本身比我們高一級,蒲安禮和邢鐵風卻和我是完全平級的。如今我和蒲安禮都升上了將級軍官,邢鐵風卻要比我們低一級了。如果那時他來得比我早,那說不定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便是邢鐵風了。
二太子的宴席倒頗有些美味的東西。之江省的人心靈手巧,菜餚糕點頗為精緻,上了一道又一道,實是讓我大開眼界。我雖然沒把注意力放在吃上,曹聞道和甄以寧卻是吃得不亦樂乎。席間,二太子問了我很多,事無鉅細,樣樣都問。在交談中我發現二太子對兵法也相當熟悉,《行軍七要》中的句子,他是信手拈來,比我還要順。
宴席散去的時候,天也晚了。我向二太子告辭後,帶著曹聞道和甄以寧回營休息。還好二太子不太愛喝酒,席上酒喝得不多。但東平城的酒是用大米做的,雖沒有木穀子